今天上午才在那个没人的办公室里看到过。
贴着地面吹来的风从指缝里略过,他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人,想着对方带他来这里的用意。
已经猜到了高中生在想什么,陈落松略微抬头从围巾里钻出,说:“就是带你来看看。”
差不多到时候了,这个地方或早或晚都得来一趟。
他略微颔首,看向照片上的男人,说:“算是董事长的愿望。”
风吹着,远处走来几个人影。
陈落松看了眼,又移开了视线,说:“这里吹着冷,回车上去吧。”
周开霁一向听他的话,一点头。
没有从来的时候的路回去,陈落松带着人继续往前走,从另一条路回去。
周开霁回头看了眼后面逐渐靠近的几个人。
三个人,两男一女,女人戴着顶镶珍珠的帽子,和另外两个男人在他们之前站过的地方停下,把手里的花放上了架子。
再往前走几步后,几个人彻底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他转过头问走在一边的人:“陈哥认识那些人吗?”
“有人吗,”陈落松说,“没注意。”
在重新回到大门的路上有一片湖,到了冬天,上面已经没有什么植物,只零星飘了几片落叶。隔着湖面,原本跟着旁边的人安静走着的周开霁听到从对岸传来的声响,转过头去。
对岸是几个同样来看望逝者的人,看上去应该是一家人,他听到的是小孩的哭声,声音客观来说不算大,但是因为这里安静,任何微小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可以听得清楚。
去世的是小孩的爷爷,小孩哭着说一定要成为爷爷期待的对社会有用的人。
他记得他听李华他们说过,他们家长原本期待他们能成为大老板或者什么专家,但是现在要求降低,期望他们能成为一个能养活自己的人。
他突然想到,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他好像一直不知道陈秘书对有什么期待。
——陈秘书对他有期待吗?
从大门出去后,司机仍然在原来的地方等他们。
上了车,陈落松问高中生后面这几天有没有安排。
周开霁说一周之后和李华几个人去图书馆。
那几个人去图书馆倒不是因为多爱学习,只是有寒假作业需要在下周前提交,他们觉得图书馆是一起赶作业的好地方。
确实是那几个同学的作风,陈落松笑了下,放在手机里的口袋刚好震动,他低头看了眼,瞳孔映着手机微弱的光。
他转头问:“出去玩吗?”
之后又说:“在你们去图书馆之前回来。”
他说出去玩的意思是公司团建。手底下的人从年末就开始策划,经过紧张激烈的讨论,现在给出了最终方案。
团建定在放年假之前,可以带家属,去雪山滑雪。
周开霁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见到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