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接在身上的监测仪器后,不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地点。
研究所内的病房。
不闻扯开身上盖着的被子,然后看着链接在自己身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设备,茫然无措。
在他决定一视同仁将这些仪器全都暴力拆除前,研究员终于赶到。
听完研究员交代的一堆事情,大概是让自己注意不要剧烈活动之类,不闻轻车熟路,想要回到收容沙漏的房间。
溯还在那里面
除此之外的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不闻熟练地避开研究员视线,心想。
昏睡时耳边的呼喊声让不闻十分在意,他不愿意往更差的方向去想,比如,他再一次错过了沙漏内的时间。
原本约定好不会再不理溯,但现在,他好像失约了。
好在研究员现在似乎并不在意一号,就像他们一如既往的那样,不闻一路上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但很可惜,最后那件封闭沙漏的房间被彻底锁死了,不闻看着紧闭的厚重金属门,陷入沉默。
显然,这个银灰色的大家伙一时半会不会再打开。
不闻愣了半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或许应该回房间看看。
借助房间内的时钟,不闻终于确认现在的时间,半年之后。
不长,或许。
半年时间被足以被沙漏延长成一个过分夸张的数字。
好冷。
不闻难得打了个寒颤,这是在恒温的研究所内很少出现的情况,他很陌生这种奇异的感受。
森冷的寒气仿佛从骨髓里渗出来,一点点向外侵蚀,吞噬整个身躯,冷到极致,隐约发痛。
实验体给自己加了很多衣服,窝在被子里,但并没有用。
冷到最后,就只剩下麻木。
但他还没找到溯,不闻想着,决定去研究员那里问一问情况。
听见不闻的问题,研究员难得对实验体露出笑容。
这种笑容让不闻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