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看右瞧后,象徵性地清了一下嗓子,吞嚥下口水,这才探究地看着徐昇凌。
「除了之前我的身分瞒着你外,我何时骗过你?」
她委屈巴巴地回望。不过仔细一想,确实,徐昇凌是真的除了他自己的这层身分外,压根没有事情是有瞒过她的。
随即她皱起眉心,满是不解。徐昇凌望着已然陷入沉思的徐欣妤,只是轻声问道:「方才发生何事?」
「啊?喔,刚刚啊……也没什么,就是案件的隶属问题而已。」
「你注意一下方才与你发生齟齬的人,她是六年前之事的有关者。」
「您是说叶书馨?」她想了想,「可是大人,我记得当年并没有姓叶的学生出事啊。」
「那个学生抑是叶姑娘是随了母姓?」他抬眸,看着想过来却因自己而不敢靠近的人影,只是淡然又道:「陆琳,东城人,年十四。但死因不只是因为抓交替……更多的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不过如果你的下属不介意,我倒是可以用徐昇凌的身分介入协助你调查。」
「你不怕你的身分暴露?」
「对外宣称易容也可,我不是不会。」
徐昇凌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他的话不禁让徐欣妤话语一滞,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些之后再谈,你先让你下属过来,我看他有事要与你说。」他用着无所谓的态度接着说道。
徐欣妤用着一副「你又来了」的眼神盯了一阵,随即目光落到身侧的那个人身上,「什么事?快说。」
「组长,那个女孩……诈、诈尸了。」
他哆哆嗦嗦说着,瞥了眼勾魂使。他竟然有生之年可以看到鬼魂,而且还是传说中那个响叮噹的人物。
只是……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竟看到勾魂使变成徐欣妤她大哥的样子,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别觉得奇怪,大人不好以方才那副模样出现在人前,经我大哥同意这才变成我哥的样子。」徐欣妤向着已经怔愣的那人说道:「行了,勾魂使做什么还要跟我们这些凡人说什么吗?赶紧去看看什么情况!」
见眼前的组长冷着脸色的样子,他也不敢耽搁太多,连忙就带着徐欣妤往楼下跑。
等徐欣妤赶至,便已经看到徐昇凌站在远处,没有要靠近,但也将原是站在身侧的几人往自己身后拉。几个待在楼下的特调组成员自然不知道刚刚楼上发生什么事,现在看到徐昇凌有些诧异。
「大人,人死怎么可能……」
「活死人。」徐昇凌目光凛冽,死盯着那名学生:「若我没猜错,是因图腾所致。」
「那该怎么办?」徐欣妤右手放在自己的枪上,随时要拔枪戒备,她虽然是被徐昇凌护在身后,但总不能让徐昇凌以勾魂使的身分,当着所有人的面真的动手吧。「击杀?」
他眼眸微沉,思索片刻,却是摇了摇头。
不能击杀。
一旦对这种活死人开枪,定然是要引起轩然大波,何况,这个活死人的身分还是一名未成年的学生。
但是他也不能顶着这张脸去做不符合自己身分的事,不然后续又要招惹麻烦。他可不愿意。
徐欣妤也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但一双眼眸时不时往那个叫陆琳的女学生方向看去,就怕一个没戒备,陆琳便暴走伤害其他无辜。
现在的徐昇凌有些烦躁,似乎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最终,徐昇凌将视线落到徐欣妤颈上的平安符,他记得那张符是在徐欣妤被袭击过后,画好附上自己灵力给徐欣妤戴上的。他伸手:「你身上平安符里的符纸给我,回头我再给你一张。」
一般来说,符纸一旦用过便不可再使用,需要化掉,但他画的这张符籙,却不在此列中。
他接过徐欣妤手中的符纸,将它打开来后,徐昇凌的脸色更垮了几分。原是用硃砂画下的符篆,此刻竟是变成死气腾腾的黑墨,隐隐带着要将人吞噬的煞气存在。
徐欣妤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诧。当初徐昇凌画这张符时她就站在一旁看着他行云流水的笔法,自然知道那道符篆不可能是现在呈现的黑墨。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先祖生前怕不是被商贾之术给耽误了的道士吧?生前不见得会画符的一个人,竟然画张符,可以画得这般惊为天人。
只消片刻,便见徐昇凌没有再理会那张符纸,将其焚烧殆尽。他沉着脸的样子比他以勾魂使的身分现身时还有压迫感,特调组的组员见状,纷纷觉得以后见到徐昇凌都不敢直视了。
「大人,您之前给我这张符的时候,我记得是以硃砂画之,为何会变成黑色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挡煞、消灾之效,定然不可能唯有符篆顏色变化这么简单,伴随着的会是红绳断、符籙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