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虽摆在眼前,但聂虹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这郭公子到底什么实力?那最近在京都风头正盛的小范大人,聂帮主可同样不给面子,凭什么鱼龙帮主都要对你毕恭毕敬的?聂帮主,你连县官老爷都从不放在眼中,甚至连运官盐的趸船都敢劫,这么一号人物,凭什么对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毕恭毕敬?
“聂帮主。。。。。”胆战心惊的魏老太爷终于出声了。
但是开口之后,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聂虹略带疑惑的将目光看向魏老太爷,旋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拉起他枯瘦的手腕道:“这不是魏老太爷吗?来来,我给你介绍,郭志远,郭公子,我们鱼龙帮的幕后掌权人,老太爷,还不速速见过郭公子。”
——啪嗒~!
魏老太爷的膝盖又软了。
这一次,他膝盖磕到地面上的声音,可比之前手拐驻地时响多了。
一张老脸上,一时间涕泗横流。
他也不多说,只是如同拜官一般磕头道:“草民魏云龙,见过郭大人。”
“呵。”
郭志远轻哼一声:“前据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在尊老爱幼这方面,郭志远无可调低,他上前扶起过老太爷道:“安阳靠河太近了,天气也潮湿,您老年纪大了,常年生活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得风湿,所以我看,你们魏家,还是离开安阳比较好。”
“好!好!”
魏老太爷起身道:“草民这就搬走,只希望。。。。。郭公子能留魏家一条生路。”
“瞧您这话说的,我是安阳道黜置使,为难您一个老人家做什么?”
一旁的慕云看的连连咂舌。
心中暗暗庆幸,得亏自己眼光长远,提前看清了事情厉害。
如若不然,今天这一幕便可能两级反转,跪在地上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
。。。。。
郭志远逼走魏老太爷一事,在安阳南岸一带以极快的速度传开。
百姓茶余饭后都要说一句“好死”。
盐商们则一个个怕的要死,生怕自己便是郭家的下一个打击对象。
另外。。。。。
其实就算郭家不动手,他们也快“死”了。
所有人起初认为的,20文一斗的盐价最多持续三日。
结果,盐价持续一周未降,他们高价进来的盐被迫低价销售。
将近两百文进的,若想卖出去,只能以20文一斗的价格和郭家竞争。
但因为郭家在百姓心中的“英雄形象”,现在,即便他们也卖到20文一斗,百姓也不会买他们的盐。
若想食盐不砸在手里,唯有降的比20文还要低!
这一来一回,亏得连裤衩子都不剩了!。
此刻,蠹县县衙内。
郭志远一行人和王城,以及县衙内众捕头围在数张大桌前。
酒过三巡,王大人已然神志不清。
“解气!真是解气啊!!这一次,可让那些无良盐商将这些年赚的黑心钱全都吐出来了!舒服!畅快!!”
酒桌上,鱼幼楚是唯一的女性。
七品高手没那么容易喝醉,她依旧理智尚存。
听到王大人的感叹,她忍不住道:“可惜小范大人已经早早回京了,若是他知道现在南岸的盐价居然比最初20文一斗的平价盐还要再低个一两文,不知道小范大人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