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澜抱着叶溪,闭上眼睛。思绪万千,这天晚上霍如澜睡得不太好,梦魇多发,醒来时却又不记得了,只余一头冷汗。望着天花板,下意识想抱一抱叶溪,却抱了个空。——叶溪不在。“我也是有逆鳞的。”霍如澜坐起来,揉揉胀痛的额角,往浴室看过去。叶溪也不在浴室。帮踢被子的两个胖罐罐把被子拉回来盖好,霍如澜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今天要上班了,换好西装,系好领带下楼。叶溪刚把煎好的爱心鸡蛋夹进盘子里,腰上突然环上两条白皙有力的手臂,他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霍如澜偏头吻了下他的脸,“抱歉,吓到你了,我以为你是听见声音的。”“你看看我的爱心鸡蛋。”叶溪朝旁边微扬下巴,示意他看。“很漂亮。”霍如澜夸奖道,问他:“今天怎么起那么早?”“今天我也要去上班呀。”叶溪说。“我知道,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早起来做早餐了?”霍如澜拿过他手上的锅铲,继续叶溪刚才的煎鸡蛋。叶溪也没阻止,出去厨房往大门口走,开门将订好的汤粉拿进来。“我就是觉得老是你一大早起来做早餐,而我又睡那么晚,每次都是等着你做饭给我吃,怪不好意思的。”“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霍如澜挑眉,理直气壮的答道。“啊?”叶溪提着三碗汤粉站在厨房门口,突然被他的理直气壮问住。“叶溪,当初是我把你拐过来结婚的。”霍如澜煎好鸡蛋,关了火,把旁边蒸包子的火也关了。洗洗手,他走过来接过叶溪手上的汤粉放到桌子上,两与言文手扶在叶溪肩膀,表情很严肃的看着他。叶溪被他这么看着,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霍如澜会说什么。霍如澜垂眸和叶溪对视,一脸严肃:“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叶溪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抬手指着自己:“???”人都傻了,他说是他拐叶溪结婚的,结果他要叶溪对他负责……“你是不是说反了?”叶溪问他。“没有说反,当初领证那会儿你答应我的。”说起领证那会儿叶溪就想起来了,追着霍如澜出去。“我才记起来,你那时候忽悠我,霍如澜。”霍如澜把早餐都端出来,连着汤粉在餐桌摆开,“我没有忽悠你,我是光明正大的问的。”叶溪轻哼一声:“确实是光明正大,大半夜三点半的光明正大,还偷偷录音留证据。”“没办法啊,太想和你结婚了。”霍如澜摊开手做无奈状,揉揉叶溪头发让他先吃,摘了围裙上楼去抱两个胖罐罐。叶溪坐下来,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影响的,叶溪只有怀孕两个月时候的记忆才是比较清晰的,因为在他的脑海里,那是他刚穿过来的时候。虽然霍如澜一直说他是四年前就来这里了,但叶溪真的记不怎么清楚,往前的也有些记不清,除非是突然触到某个点,比如说刚才霍如澜说领证那会儿他拐自己去结婚,叶溪才会想起来以前的事。怎么说呢,确实是霍如澜拐他去领证的,而且手段很阴险。依稀记得领证那天是星期一,他和霍如澜在一起刚满一个星期。生病的缘故,他从医院回来就是和霍如澜住的,也和霍如澜睡一张床——因为霍如澜说他们家没有床了,只有这一张床。叶溪又仰头喝了一口牛奶,气得直想笑。就是仗着他身体刚好一点,脑子不太清醒,才这么忽悠他。那会儿的叶溪还是没同意和他睡一张床,提出说他睡沙发就好了。结果这个臭霍如澜偷偷摸摸的连夜让人把沙发和其他床全部搬走。他几乎要把家都搬空了,所有地毯也搬走,连个能躺的地方都没有。叶溪身无分文,身体也没好,霍如澜半强硬地带着他回家,叶溪厚着脸皮没拒绝,最后还是和霍如澜睡一张床了。霍如澜这人吧,流氓的时候确实流氓了点,但成熟温柔也确实成熟温柔,为人很靠谱。天天好吃好喝照顾叶溪,按时带他去医院复查,盯着他吃药,看着他吃饭……像现在一样,这么多年霍如澜就没变过。他从来不加班,每天按时下班,每天买花回来,说他现在是在追他的,就应该送花,希望叶溪收下他的花。后来霍如澜又问他能不能当他男朋友,叶溪答应了。在一起第七天,霍如澜专门挑了星期一拐他去领证。叶溪深吸气,又喝两口牛奶。千方百计拐他去结婚的霍如澜,真的让他好笑又好气。星期一那天大半夜三点,他自己不睡觉就算了,凑到叶溪耳边嘀嘀咕咕念叨,跟唐僧念经一样:“去结婚,去结婚,去结婚……”念到叶溪烦的不行,又困又烦,睁不开眼睛,赶又赶不走,最后叶溪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差点气哭:“去去去!这就去这就去!”这下耳边终于清净了,叶溪也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什么,只知道他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又继续睡了,翻了个身拉过被子呼呼大睡。还没等他睡熟,霍如澜这个念叨唐僧又开始了,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你要对我负责,要对我负责,要对我负责……叶溪这次真的要气哭了,拉过被子把头一蒙,“负责负责负责!”最后真的清净了,反正他后面是没听到霍如澜再念叨了。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想什么呢?”霍如澜抱着困乎乎的辰安和景星下来,叶溪断了思绪,回头看过去。盯着霍如澜的脸看了半天,叶溪怎么也没想明白。当初刚认识霍如澜那会儿,他这人挺成熟温柔的,西装高定,一副职场精英的样子,说话也很有风趣,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可能是知道叶溪生病,霍如澜后来来见他就没再喷过香水了。这是之后的时候叶溪发现的,当时他觉得霍如澜这人很细心体贴。后来的霍如澜,除了成熟的一面,叶溪还见过了他很多面。脆弱的、爱哭的、幼稚的,风光的、在职场大杀四方的、很有魅力的……“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呢?”“领证了,看看,不可以吗?”叶溪笑着,把之前霍如澜说的话又给他还了回去。“当然可以了,随便看。”霍如澜失笑,把汤粉和包子移到他面前,示意叶溪吃早餐,自己端起另一碗汤粉喂辰安和景星。吃完饭,霍如澜给叶溪穿好西装,系好扣子,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