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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再见卡卡瓦夏（第1页）

“除非有人去往壁垒的另一边，并且能活着回来。”黄泉替他说完了这一切。砂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有人已经做到了。我很早就获得了提示：如果哑巴指向的并非不能发声之人，那就只可能是不能说话之人。那个已然从深海中生还，却无法再走到台前开口说话的人——我很高兴得知她依旧在匹诺康尼，并且平安无事。”“提示……不是证据吗？”黄泉有些疑惑。“很遗憾，我没有证据。唯一能佐证这些猜想的，也只有家族面对死亡时的坦诚他们对外来者太过慷慨，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但怀疑一件事不需要证据，解开真相才要。对我而言，前者便已然足够我也无需找到那只忆域迷因，只要有人能像它一样杀死我即可。”……阿笠博士有些感慨，“真没想到，他把所有人都给骗了，优作他们也没有看出来他的目的。。”中森银三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他竟然用自己的命为赌注去寻找那一线可能，还真是……胆大妄为。现在看来，他倒不像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个赌徒。”注意到有希子从刚才砂金变身开始就一直没说话，阿笠博士看了过去。结果就发现她眼睛都亮了起来。“有希子，你……”“博士，你看见了没，卡卡瓦夏他刚刚也太帅了吧！你说我要不要找个人给他定制一套刚才的装扮，这也太棒了。”此刻，有希子已经决定，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一定要好好给对方设计一下衣服。看她这样，阿笠博士有些无奈，“孩子们和优作他们还没脱险，你也严肃一点嘛！”有希子摆了摆手，“放心吧，卡卡瓦夏这边既然一切正常，那就说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有他在，没问题的。”阿笠博士：“……”……回到砂金这边，黄泉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你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特地进行全城广播，试图拉更多人入局…也是因为你在赌一个有人能打破壁垒的可能性。你确实很幸运，命运使我们的道路交汇，而我恰好配有一柄利刃——锋利到足以斩落美梦的帷幕，同时将你身上同谐的烙印一刀两断。你也很狡猾，故意设计让我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不断在他人面前重复令使的说辞，令我退无可退，唯有拔刀相向。所以你才能赢。时运和谋略，缺一不可。”虽然这样，但黄泉对于砂金的评价依旧十分高。“但在你的布局里，公司永远是赢家，即便最后你赌输了…对于家族而言，一位使节的性命也足够昂贵。”“一场豪赌，不是吗？但容我指出一个错误：公司并非稳操胜券，在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上，我的确没有后手。引爆一颗星核…我做不到。砂金石已经太过破碎，甚至无法保护我从舞台上全身而退。如果到最后你都没拔出那把刀…就是我满盘皆输了。”黄泉摇了摇头，“讨论如果没有意义。是你赢了，你为自己赢得了通往那片深海的入场券。而这之后，能否从深渊中归来…就是你的另一场豪赌了。你不曾犹豫过吗？”砂金洒脱一笑，“犹豫……当然。但我只能相信我的好运。因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受母神庇佑的他，好运就是他唯一的武器，在没有其它能让他足够相信。闭上了眼睛，黄泉缓缓说道：“从这场梦中醒来，去你该去的地方吧。你的赌局…尚未结束。”说罢，她便转身离开。犹豫了片刻，砂金开口了。“在分别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身为走在那条路上的人，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为了死亡而出生在这世上。”黄泉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我从不这么认为，你也一样。”砂金十分不解，“可虚无的确笼罩着你我…还有每一个人。”“也正因如此，它没有意义。”看着远处的黑洞，砂金轻声说道：“但它仍在那里。倘若命运的骰子从来都被灌铅，那就是我们命定的归宿，我们…又为何要与之相抗？”“我的回答未必能消解你的困惑，因为它伴你一路走来，早已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但你说过，睡眠是死亡的预演，生命因何而沉睡？因为我们尚未准备好迎接死亡。所以你也一定能明白，我们为何想要做好准备。”“就算结局早已注定，那也无妨，人改变不了的事太多。但在此之前，在走向结局的路上，人能做的事同样很多。而结局也会因此展现截然不同的意义。”闭上了眼睛，黄泉继续说道：“看看你的口袋吧，你的朋友早就把答案交给你了。”“祝你好运。”看着黄泉逐渐消失在这片空间，砂金沉默了片刻。随后拿出真理医生给的锦囊，打开后只有一张纸条。，！“梦中不可能之事并非死亡，而是沉眠。活下去。祝你好运。”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砂金笑了，“呵，那我也该走了。”身后，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卡卡瓦夏。“先生，你要走了吗？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这座梦境？”看着他，砂金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对。因为他们不在这里…爸爸、妈妈、姐姐……”卡卡瓦夏抬起头，眼睛里充满疑惑，“那他们在哪儿？”“他们在每个人都会去往的地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也要到那里去？”卡卡瓦夏看着他。砂金摇了摇头，“我总有一天也会走到那里，但不是现在。会有那么一天，当天上再度洒落大雨，我会听见母神的呼唤，知道命定的时刻已至，我应去和我的家人重逢。”“所以在那一刻到来前…我应当做好准备。”“准备好什么？”“准备好迎接他们，卡卡瓦夏，成为他们的骄傲。”愣住了片刻，卡卡瓦夏露出了纯真的笑容，“我想，你会做到的。加油。”砂金点了点头，“当然，因为我是受母神赐福的孩子。”听到他的话，小卡卡瓦夏笑了笑，“哈哈，但你看起来还是很紧张……”“我也这么觉得，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个忙了……最后一次，我们来对掌吧。”砂金脱下帽子，缓缓走到卡卡瓦夏身前，随后蹲下了身子。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卡卡瓦夏睁大了眼睛，“你要出发了吗？”“嗯。”砂金抬起手，将手掌放在卡卡瓦夏面前，随后他们开始轻声说着祷告。卡卡瓦夏也将手掌同他合拢。“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旅途永远坦然……诡计永不败露。”留下帽子，砂金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而在他身后，卡卡瓦夏注视着他，轻声说道：“我们将在卡卡瓦的极光下重逢。”“再见，卡卡瓦夏。”露出了一个微笑后，他在一片光芒中消散，手中的帽子飘飞而去。：（）柯学世界的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