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眼泪又涌出来了,“我一直运气都不好。”他说。没有人能只爱我,仅仅爱我,唯有我可爱吗。他一直做不了别人的唯一选择,爱情上是,亲情上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礼德只是沉默地拍着他,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脊背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蝶翼。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刻,许扬声给他的是如同雷电刀切一般快速的疼痛,白礼德给他的是绵密如同针扎的疼痛。他早就意识到了他依靠着别人而活,而现在他恍然间真正认识到了这一点。许扬声给的那么多,收回去的又那么快,白礼德给的没有那么多,白奕欢想,那只会收回去的更快。“哥哥,”白奕欢带着泣音说,“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变了,就这样吧。”“嘘。”白礼德继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别哭了。”白奕欢又哭了一会,医生来的时候他还蜷在被子里抽泣。医生对这些情况见怪不怪,听说是胃疼反而有些惊讶。医生给白奕欢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询问了情况,说不是什么大事,大概是吃的太多,睡一觉还吐的话就去医院进一步检查。白礼德和医生在门外说话,房间里的灯关着,白奕欢透过门缝看着他们的影子。白礼德送走医生,白奕欢在床上翻了个身。“睡吧,”白礼德来为他关门,“要哥哥陪吗?”“我难受,”白奕欢闭着眼睛说,“我还是好难受。”白礼德陪他睡了,为了起床不打扰他,白礼德在旁边的沙发上凑活了一晚,他听着白礼德的呼吸声入睡了。就这样吧,他想。有的时候,人就是要甘居人后的。19白奕欢睡了一晚上,期间三番两次地觉得胃难受,他又不想起来惊动白礼德,只能忍了下去。他没睡着几个小时,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仍然不舒服。白礼德早就起来了,白奕欢下楼的时候嗅到了粥的香味。白奕欢走进厨房,白礼德没转过身来,还在料理着那锅冒着小泡泡的粥,“我做了点瘦肉粥,”白礼德说,“等会你吃一点。”“我想吃烧烤。”白奕欢说。“不行。”白礼德说。白奕欢在桌旁边坐下等,白礼德把粥煮好泡在冷水里,又去给他做了一个榨菜炒蛋。白奕欢盯着白礼德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想些什么才对。片刻后白礼德端着粥和榨菜出来,和他说了声“小心烫。”白奕欢含糊地嗯了一声,拿起勺子就盛了一口送到嘴里。似乎是知道他等不了太久,粥并不烫,勉强能算是温热罢了。白奕欢又吃了两口,夹了一条榨菜丝,吃完之后觉得胃里不舒服。但是他不想再看医生,只能勉强忍了下去。白礼德注意着他的表情,看见他神色恹恹,也皱起了眉头。“怎么样,还是不舒服?”“没有,”白奕欢说,“就是不想吃了。”餐桌上安静了一秒,白礼德的手机响了,他把电话挂了,看着白奕欢。“今天下午跟哥哥回b市,”白礼德说,“回去做个全面检查。”“我想继续留在这几天,”白奕欢说,“你有事就先回去…”
“听话。”白礼德说。“我不听话!”白奕欢双手拍在桌子上,粥碗被他震得抖了一下,万幸没有洒出来。白礼德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白奕欢死死地盯着他,嘴角稍微有些颤抖。“那你先留在这里,”白礼德低头说,“哥哥必须要回去了,下周来看你行吗。”白奕欢放下手,深深地吸了口气。“行。”他说。他没有想到一切这么简单,白礼德说走就走了,中午他吃完饭上去睡了一觉,白礼德就不见了。白奕欢看手机,白礼德告诉他这几天为他点了一个养生套餐,并且附上了医生的电话。原来走的那么痛快,是因为觉得自己在这能修养的更好。白奕欢在房间里吃了两天的养生套餐,饭菜味道不错,他觉得胃里也好受多了,理所当然的再也没打过医生的电话。白礼德每晚在家给他打视频电话,问一些有的没的,问他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吐,吃的习不习惯,来回来去就那么几句。白奕欢应付得烦了,有的时候会直接说“我没事”然后把电话挂掉。但是20白奕欢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睛肿了,也没吃晚饭。他把手机关机了,白礼德大概在打他的电话,大概没有,毕竟某种程度上roy比他更讨人喜欢,白礼德没必要去想他那个不安分的失恋弟弟。白奕欢哭得太多,终于有些哭不出来的感觉了。他在床上翻了两次身,在回忆他以前见到白礼德的时候。如果时光能后退,他必定要以死相逼强迫父母把白礼德送走。他会告诉父母他不仅强j我,囚j我,还抢占我的那份财产。他逼着我依赖他,不给我其他选择,又给自己除了我以外的太多选择。但是这样说太矫情了,白奕欢想,好像我喜欢他一样,我不喜欢他,但我也不喜欢他看着别人。白奕欢做惯了舞台中心,他天生就该享受万重视线的敬仰,应该被抬着轿子供在高台上。但在白礼德这里他失去了这种感觉,白礼德不供着他,白礼德收拾他,把他操控得死死的,让他走不出家门一步。白奕欢想明白自己生气的点了,因为这个不公平。白礼德逼他和许扬声断了,又自己千里迢迢飞回去见小情儿。许扬声对他倒是公平,他们各自瞒着对方都有人,该死的公平极了。他不确定自己想要公平或者是不公平,他只是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