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会为了许扬声说的那些恶毒的话而伤心不止,但现在许扬声话里话外都在说他贪财,他却一点触动都没有。原来断掉一场情愫这么容易。“钱很重要,”于是白奕欢打断他,“许扬声,我们之间完了,你要是给不了我,你也别眼红别人能给我的。”他这句话是扎着许扬声心窝子去说的,显然起到了奇效,许扬声嘴唇颤抖了两下,白奕欢以为他要像以前一样挖苦自己了,但是他只是摇摇头,说“你说的对。”然后叹了口气。那一瞬间,许扬声悲切而疲惫的脸覆盖了白奕欢的很多记忆,在他脑海中,许扬声以后就是这个模样了。人们说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只有当所有人都忘了你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死了。那白奕欢猜,那个年少的许扬声今天才真的死了,燃烧殆尽,只留下带着余热的灰烬。风一吹就没了。番外1(还没完结先发番外)礼义之欢的小番外周五下午,白礼德还在26楼开会,其他层的人都收拾东西准备去欢度周末了,结果事就这个时候找上门的。据前台回忆,小白总——就是白奕欢,白总他弟弟,进了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命令人找白礼德,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好像是受了大委屈。前台吓着了,马上打电话给白礼德秘书,秘书不好打扰他开会,自己亲自下来接白奕欢。白奕欢不跟她去,只是坐在大厅里一个人闷声掉眼泪,秘书没办法,只能上去找了白礼德。白礼德二话不说直接结束了会议,底下人嘴上说着好,心里都在想,这肯定又是那个混世魔王来找他哥的事儿了。白礼德下楼,白奕欢被带去了旁边的会客室,坐在沙发上抽纸来擤鼻涕。白礼德刚打开门,一个带着公司logo的马克杯就飞过来了,撞在门上摔了个稀碎。“白礼德!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混!”白奕欢是真的哭了,哭得眼泪一串串的掉,哭得站不住了坐在沙发上喉咙里一抽一抽,白礼德以为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脸一下子就黑了。“小奕,好好跟哥哥说,”白礼德过去,白奕欢要推他,他也让推了,“怎么了?”“你凭什么不给我钱!”白奕欢换气过度,鼻尖都憋红了,“你把我的钱都转走了,你、你他妈什么意思,你要把我扫地出门对吧、你有病啊你!你有病!!白礼德!我要告你!!”白奕欢是真的美人,这么一通胡搅蛮缠无头火也不能让人对他生什么气。白礼德给他拍背,温言哄他,好说歹说讲了半天,让他说清楚怎么回事,白奕欢才抽抽噎噎说了。白奕欢中午带人去玩,在最大的那个新天地带头做了个局。一班狐朋狗友胡吃海塞,什么贵挑什么,玩得是十分尽兴。刷卡的时候白奕欢做东,他卡里有百来万,白礼德照着这张卡能随时买辆车的金额给打的。结果一刷里面竟然一分钱都没有,还透支了。白奕欢脸皮挂不住,给白礼德打电话白礼德不接,他也没脸和当场的狐朋狗友借钱,也知道他们都出不起。白奕欢打了好几个朋友的电话,各个听说这数目都不太乐意。白奕欢最后只能打给了秦晓华,秦晓华倒是还痛快,接了电话就把钱转他账户上了,说不急着还。白奕欢丢了大脸,困窘得不知所措,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除了因为不听白礼德话跑出去那一周之外,钱的方面都没受过委屈。现在他乖得很,白礼德凭什么不给他供着?他越想越委屈,打了个车就到公司找白礼德要说法了。白礼德听完,沉吟片刻,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小奕,哥哥没动你的钱,”白礼德说,“你账户被盗了。”白奕欢还在哭着,听到这里吓得噎住了,打了个小嗝。白礼德无奈得拍着他的后背叫人去给他查,还真的是账户被盗了,卡里的钱分六七笔全转去了境外某个账户,白奕欢竟然一直都没发现。“这个事交给哥哥处理,”白礼德哄他,“你先用哥哥的卡,密码知道不知道?”“知、知道,”白奕欢还带着点哭腔,现在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你要把他找出来,把他皮扒了!”“让我们小奕丢脸了,哥哥肯定把他收拾到你满意,”白礼德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不哭了,不生气了,等哥哥收拾东西和你一起回家好不好?”白奕欢抽抽噎噎地小声说了句好。白礼德出门就安排打电话报了j,然后安排人查白奕欢最近的消费情况,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一边布置下去一边坐电梯上楼,出电梯门的时候突然叹了口气。幸亏有自己,不然白奕欢这个不太聪明又足够娇蛮的性格,不知道要被社会教多少次做人。现在他就什么教训都不需要学了——遇到事情只用哭着来找哥哥就好了。白礼德竟然也不觉得这样很糟。end--------------------是正文结束后的故事番外2许扬声知道这个世界总是不公平的,有些人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有些人却自己的命都不能拿在自己手里。他高二的那年和所有人一样,十七岁,夏天的阳光融化在街道上,他戴着耳机,蹬着单车,骑过的柏油路被他的衬衫衣角带起一阵风。他的车座上坐着他爱的人。像所有被爱的人一压不过,他是清纯的涩果子,是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悸动,是他在夏天肋骨下如雷雨将来时的隆隆心跳。白奕欢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所有人一生都有无数个第一次,而许扬声甘心交付自己所有的第一次给他车后座上的那个小少爷。自行车红色的车身如同流火,轮子轻巧快速地转动,白奕欢搂着他,在热风中哼着无意义的歌,伸手去玩他的耳机线。道路旁的繁花盛景飞驰而过,在红灯的时候许扬声停下车,摘下耳机。“好热啊,”白奕欢扯着他的衣服,嗓音如同融化了的冰淇淋,“我想喝可乐。”“到学校就去买。”许扬声说。到学校他们没有去买,他们在两人间宿舍里抱着对方就开始啃对方的嘴唇,白奕欢整个人潮呼呼的,眼睛却闪亮得吓人。他们两个人爬到床上,脱掉上衣,在隆隆空调声中把夏天的味道渡到对方嘴里去。夏天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当你骑车穿行过树荫遮蔽的马路,一丝清凉扑面而来的时候,你会希望这一刻无限的延长。许扬声希望那条路没有尽头,蝉鸣,微风,树影,白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