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那天之后就没有再来见他了。白奕欢把自己脑子里的人物都翻了个遍,太好了,现在没有人再会关心他了。他从小到大没有一天想过自己能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但命运就是喜欢和你开玩笑,而且他的运气并不是很好。白奕欢又坐了一会,然后想起他现在还能回他哥给他的那套房。他打了个车去那边,刷卡给的钱,下车的时候都中午了。他走进房间,看见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里面什么产权过户的文件密密麻麻摆放得整整齐齐,翻到最后上面还贴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龙飞凤舞几个字,还在后面点了个小点。【照顾好自己】白奕欢把纸条撕得碎成指甲盖大小随手往桌子上一扔。他现在需要躺在床上,上楼之后才觉得肚子饿,在兜里摸了半天那根棒棒糖竟然怎么找也找不到,大概是丢在了车上。没了,什么都没了。现在身价上亿,坐在自己豪宅的床上的白奕欢这么想。他应该感到开心吗?tbc57白奕欢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为了什么而哭。从前的他和现在的他似乎断裂开了,从前他的生活满满的,忙忙碌碌,吵吵闹闹,他每天约着个朋友就到处去玩,到了晚上十点至少接到两个催他回家的电话,一个是白礼德的,一个是许扬声的。现在他没事干了,刚做完小手术懒得动,没有人来找他,也没有人来问候他,他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天,信息那里都不会有一个红点。他不甘寂寞地联系了两三个走的还算近的朋友,对方听他打电话来都似乎相当惊奇,听见他说想要约出来见见都支支吾吾地推了。他打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那个纨绔说漏嘴了,一张嘴就是你被你哥从安馨放出来了?原来是这样,白奕欢明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之前进了安馨,白礼德要动手收拾他了,白家的家产和白礼德之间只剩下白奕欢这只小螳螂,挥动着嫩绿的钳子试图挡下滚滚车轮。他现在几乎显而易见的失势,不,准确的来说他从来没有什么势,他失去的是白礼德的宠爱。他的交际圈里的人做生意大概不行,但是察言观色都是一等一的,白礼德不要他了,他被讨好的必要性似乎也一瞬间消失了。无论是钱还是权还是爱,现在甚至是朋友,白礼德一走,就把这些都给他带走了,他看似什么都有,实则一无所有。没关系,白奕欢在打了七八个电话之后终于放下手机,没关系,他还能认识新的朋友,还能去过新的生活。白礼德给他留的那辆车就在车库里,他下去开出门转了一圈。周围有一个大超市,他在超市里杂七杂八买了一点吃的,然后又开车回家。他不大会做饭,但是现在他时间太多了。他拿起还没用过的木铲子给自己炒了一点芹菜,还煎了两块腌制好的鸡排。吃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做饭,也没有买米和电饭锅。两道菜都有点咸,白奕欢吃了一口就倒了。手臂上被油溅了的地方还隐隐发疼,他打电话叫了份外卖。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星期三家里突然停电,白奕欢中午觉睡到了晚上七点。他起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旁边的床铺也是凉的。“白礼…”他刚刚叫出了两个字,就把这个名字咽了下去。他在黑暗中勉强摸索着走到楼下,有什么声音,像是有人踏步,从厨房里传出来。白奕欢本来拿着手机手电筒想去看看,但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要跑出来一般。他吓得直接飞奔上楼,躲回被子里,颤抖着手给白礼德打电话。电话响了三声,白礼德竟然接了。
“白礼德,”白奕欢蜷缩在被子里,手都是发抖的,“有人闯进我家了…在楼下厨房…”“小白先生,”并不是白礼德,那是他秘书的声音,“白总正在开会,请您晚些再打电话来好吗?”白奕欢把电话挂了,白礼德现在是真的不在乎他死活了。他不管有没有人在听,只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放声大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番外7礼义之欢白礼德番外《秘密》白礼德有很多秘密。当然在尘埃落定,他能出去和秦晓华喝酒的现在,这些秘密都不算什么了。即便是如此,在秦晓华问起他以后的想法的时候,他仍然不准备把这些秘密公之于众。秦晓华和他是唯二的两个知情人,在聂家的事情上,他们俩居功甚伟。他们俩配合无间,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小鱼小虾,但是他们掀起的波浪甚至到达了龙宫门口,白家的靠山为此对他多加嘉奖。聂家从此归顺,白礼德像饿狼一样,把庞大臃肿的聂家只撕剩了一个躯干。这算是趁人之危的不义之战,但没有人关心开端是什么,现在聂家没了,白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道理简单的很。虽然放出一点风声能再踩上聂家一脚,但是他是个愿意保守秘密的人,所以他拒绝了秦晓华更进一步的提议。“老白,”秦晓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这可不像你啊,不追上去再踩一脚了?”“看开了,”白礼德说,“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必要。”他这么说并不代表他真的看开了,也不代表他没有看开任何事。在这场争斗中他的确胜利,但有些事情他做的并不漂亮,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竟然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我就知道,”秦晓华说,“你能成事。”“过了之后谁都知道。”白礼德说。秦晓华哈哈大笑,他们不知道怎么的成了朋友,大概是因为这件事牵连颇广,到最后的两位赢家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在。“怎么,所以你不准备说了?”秦晓华说,“就这么完了?”“你想说你可以说。”白礼德说,“我…就算了。”他不是不想说,是这个故事他实在没办法说出口。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每每到了嘴边他就把它咽下,即使每次它都能割破自己的喉咙。“磨磨叽叽的,”秦晓华说,“是我早就说出去了,这有什么。”白礼德喝了一口酒,他希望他也能像秦晓华一样痛快。但是他自己的情绪也牵扯甚多,他觉得自己做不到那种痛快。“还是算了吧,”白礼德说,“留条后路。”他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那是他最后能撤身而出的一条路,当然这不仅仅是一条后路,这甚至是一条前路……总之他的做法道理不容,但事实上并无害处。“大发善心为你弟弟积德行善?”秦晓华说,“你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