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吐尔爱赌,一个赌徒做的恶事可并不比一个色鬼做的恶事轻,古尔班今日有心逼迫巴吐尔,但他并不想身后这些拥戴他的人都死在这里。于是他发了狠心,“大阿兄,今日我跟这些士绅长老们一条命,你若是要杀他们,就先把我给杀了,我知道你敢,你以为我是惦记着这城主之位才敢这样逼你,可我并不是,我已经书信给王廷了,将这洛伊城的的事情,你和二阿兄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的都写在一张纸上,让人给王廷送去了,当今北国王仁政爱民,要是知道你和二阿兄的恶行,断不会放任不理,你手里是有兵,可你手里的兵有王廷的军队厉害吗?只要换了你,没有二阿兄,洛伊城来了位新的城主,大家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他知道古尔班是个傻的,没想到他这么的傻,巴吐尔气极了,抽出手里的刀刚要架在古尔班的脖子上,外头就有士兵抬着托依汗的尸体进来,众人纷纷跪在巴吐尔面前,其中一个士兵领头哭道:“大城主,不好了,托依汗队长被杀了。”
托依汗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他被杀了?巴吐尔本能的不相信,可尸体就摆在自己面前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是谁,是谁杀了他?”
这个时候,巴吐尔也顾不得古尔班对他的不敬了,他能想到的是托依汗被杀肯定与康德的死有关,莫不是凶手已经冒出头来了?
“是瓦素老板客栈的人,托依汗队长搜到瓦素老板客栈,有一队大唐人特别可疑,可是托依汗队将根本没说几句话,就被人给扭断了脖子。”
竟是瓦素老板客栈的人,巴吐尔胸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他紧了紧手里的刀柄,就要带人去瓦素老板的客栈。
古尔班自是不能让他走,侧身两步拦在他面前,“大阿兄,我说过了,二阿兄的死是他罪有应得,他不应该再迁怒于旁人。”
实则他是很清楚,真要让巴吐尔找到杀害托依汗的凶手,瓦素老板的客栈肯定会被血洗,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此事流血丢命了。
“你敢拦着我去找杀你二阿兄的凶手,古尔班,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巴吐尔现在已经快要被气疯了,眼看着他的刀真真的架在了古尔班的脖子上,古尔班却是面不改色,“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为此事丢命流血了,若是大阿兄非得要有人死,那就动手吧。”
巴吐尔狠狠的瞪着古尔班,又看着站在他身后那群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的士绅长老,顿时杀意四起,可他的刀刃刚把古尔班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手背突然一阵吃痛,他不得不松了手,任由刀掉到地上发出清冷的哐当声。
低头在看自己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他极度愤怒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这个时候还有人敢伤害巴吐尔,所有人都在寻找那位勇士的下落。
“是我。”
只是没想到响起的声音竟然是一道十分清脆悦耳的少女的声音,诸多视线随着声音落在她身上,只见那少女明眸浩齿,行动间一颦一笑灵动轻盈,是个十分漂亮出众的小姑娘。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人群中有识得她的,立即认出她就是洛桑老板家的闺女洛彬。
巴吐尔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走到眼前站定的少女,危险的眯着眼问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若还能不感觉出异常,那他巴吐尔就真的不配做这洛伊城的城主了。
昭姐儿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脸上不见丝毫害怕,“你不是要找杀害康德大人的凶手吗?我就是。”
“就凭你?”说这话的巴吐尔视线又落到洛彬身上。
洛彬浑身打了个激灵儿,可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还有我,他身上的伤全是我动的手,康德那个畜牲不仅害死了我姐姐,还害得我阿父阿兄无端被关进大狱,我早就恨他入骨,没把他千刀万剐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洛彬此言一出,除了古尔班,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仅凭两个幼小的姑娘怎么可能杀得了康德大人?巴吐尔也是这样想的,“你少在这里诓我,你们肯定还有帮手……。”似突然想到什么,巴吐尔凶狠的目光落到古尔班身上,“还有你是不是?是你们一起合伙把你二阿兄给杀了。”
还不待古尔班做出反应,昭姐儿就抢在他前面开口,“用不着三城太出手,本姑娘自有手段对付康德,他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低贱的东西,也敢肖想染指本姑娘,正好洛彬与他有仇,我就和她一起断了康德想活在这世间的所有念想,大城主,你不用感谢本姑娘,一切都是二城主自讨的。”
听着这话带着讥讽和嘲弄的话,巴吐尔直接气得七窍生烟,他拳头握得咯吱咯吱的响,仿佛他一拳挥出去就要将对面的女子脑袋打碎一样。
古尔班意识到危险,连忙挡在两个姑娘面前,“大阿兄,二阿兄意图同时染指这两个姑娘,即便他死得凄惨,你也不能伤害这两个姑娘。”
巴吐尔一张脸被古尔班气成了猪肝色,他大呼一声,“来人呐,将这些今日敢顶撞本城主的人全都抓起来关进大狱,本城主要一个一个杀。”
一时间城主府的侍卫全都围了过来,古尔班心想今日看来定要鱼死网破了,他猛地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刀架在巴吐尔的脖子上,“大阿兄,你别逼我动手,我不会真的要了你的性命,我只是想让你卸下这城主之位,不要再鱼肉洛伊城的百姓,让他们过上安生的日子。”
“难道本城主没给他们安生日子过吗?”
古尔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身后的又一干绅开了口,“你和二城主一个好赌,一个好色,把我们好好的洛伊城治理和污烟障气的。康德大人豁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你又因为赌博的事砍了多少人的手脚,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怎么好意思说我们洛伊城的百姓过的是安生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