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如是说,沈老汉到底还是受之有愧,两人一番周旋来去,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罢了,收便收罢。
足以说明卫子琅的确将他家的小丫头看得重要。
聘礼一下,便是交换文书,接着等看黄道吉日再行成婚。
不过这婚虽是定下,成婚却还需得些时日。
卫子琅不日便要去往北疆,婚事一时半会也成不了,再加之沈无衣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做,一年之内没想过成婚之事。
只要这婚事定下,于卫子琅而言,这颗心便落定了。
两家婚事就此落定。
卫子琅未留下来吃午饭,下完聘礼之后便匆匆赶了回去,只离去时,趁无人发现,偷偷亲了沈无衣一口。
大厅内,沈老汉与沈无忧瞧着厅内的那十几箱聘礼,感慨良久,“卫家当真是家大业大啊。”
莫说那些金银,只单说一颗夜明珠,便已价值不菲。
且对方一送还送一对。
沈无忧也有些感慨,“景瑜兄是个值得托付的,想来日后也不会负了丫头!如此甚好!人生难得遇见一良人。”
沈老汉闻言点头,转而又道,“卫公子与你乃是同龄,如今他婚事已定,你也该是要说亲了。”
沈无忧闻言,面色一僵,“爷爷,孙儿还不急,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孙儿只想立业,等业立之后,自能遇见良人。”
“如何能不急呢!”沈老汉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所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你如今也是高中了状元,立业之上算有小成,该是要考虑考虑婚事了。”
“不急……不急!”沈无忧干咳一声,“孙儿还想好好报效国家,丫头不是已同景瑜兄定下亲事了么,那等她成婚之后,便催着她要孩子,您届时还能带带曾孙儿呢!”
眼下说成婚,对他而言着实是早了,到如今为止,他还未曾遇见合适的人选。
婚姻这等大事,必是得经过深思熟虑,也必须得是自己所欢喜的,否则往后的半辈子,于两人而言都是煎熬。
况且他从未想过要纳妾。
许是母亲的缘故罢,他从未想过要纳妾。
沈老汉见他竟是如此反抗婚姻,不得不皱眉道,“大小子,成婚之事可拖不得,家里也需要个掌内的,待丫头嫁出去了,咱们这家里怎么说也要个女主人才是。”
“是是是!”沈无忧不敢反驳沈老汉的话,大过年的也不想再此事上闹上不愉快。
“爷爷宽心,等丫头嫁人了,孙儿保证,定能叫咱们府内多个女主人。”
沈老汉闻言也未做他想,还当是沈无忧应允了。
心里欢快,连晚上饭都多吃了两碗。
……
距离上朝还有几日的时间,初三早晨,沈无忧招呼了一辆马车,祖孙三人便回了趟安溪村。
路上雪大,但所幸路程才几十里,行走大半日的时间后,便也到了。
他们才一入村,里正便带着一众村民来接人,见得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个个脸上皆开了笑脸。
“沈老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冰雪天,村民们都着了厚衣衫,这般瞧着竟还有几分臃肿感。
相比起以前,眼下里正的笑意带了几分谄媚之感。
沈老汉心境倒是无任何变化,见得里正这番客气,下了马车之后握住了他的手,“回来了,回来了,天儿冷的很,你们这是作甚?”
“知晓老哥今日回来,自是要来迎接迎接的!”里正说着,半搀扶着人入了沈家的院子,“屋子里我叫人给打扫干净了,屋子里也生了火儿,走走走,快进屋快进屋,屋子里暖和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