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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1(第1页)

不对他设局的权利。迟燃收紧手掌,掌心之下传来温热的脉搏跳动。“回去吧,”这是迟燃第二次说,他害怕心头涌现的不甘心会让他刺宁颂雅第三刀,“我累了。”宁颂雅没有回答,许久之后,他亲了亲迟燃的额头:“我本想说,我很想留下。”“……我不想看到你。”迟燃强装着冷漠,“反正你也有的是办法找到我。”“但我还是让你跑了三个月。”宁颂雅算是默认了,“如果我不从酒店跟过来,我也找不到你的住址。”迟燃起身开了门,顺带叫醒了楼道里的感应灯。宁颂雅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迟燃,他那双眼眸中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化作一句:“我会想你的。”一句简单到质朴的情话。迟燃深吸一口气,他想说“我也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安慰:“照顾好自己。”“你会来见我吗?”宁颂雅又问。迟燃怔愣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会走的。”“我知道。”“你今晚会不会梦见我?”“我不知道。”“可是我一定会梦到你。”“……我知道。”寂静的楼道上,两人最终相顾无言。迟燃的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却发现的宁颂雅也并未好到哪里去。他还是默默关上了大门,靠着门板,颓丧地站了许久。他摘下那枚婚戒,举起来,放在月光下。钻石正在闪闪发光,迟燃不由得只能眯起眼睛,害怕眼睛被刺痛。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洗漱之后上床,看到了正对床面的摄像头。黑夜中,红色的亮点正在不断闪烁。迟燃这一觉没有睡太久,到了凌晨十二点,他被窗外的呼啸声吵醒。原本想要翻个身继续睡,却鬼迷心窍地走到窗边。窗户是正对着小区林道的,夜深露重,这个点早已经没有了闲人走动,不断摇曳的树木正用枝叶在夜幕上胡乱涂抹。迟燃却没有离开。宁颂雅正站在大风中,点燃了一支烟。其实迟燃记不得上一次的海边宁颂雅抽烟时的模样了,但毫无疑问,这样寻常的动作对于宁颂雅而言也是野性美的加成。他穿着一件浅咖色的长外套——这是迟燃为他选的。里头应当是一件米色的衬衫。这身衣服和离开时一样,宁颂雅应该没有回酒店。说来也奇怪,大风没有将打火机的火焰吹熄,而将两指之间的星火烧得更旺。宁颂雅抬眸,自然也看到了窗边的迟燃。他什么都没说,表情依然平静,他和迟燃遥遥相望,最后稍稍举起香烟,在白雾中,用口型对迟燃说了一句“晚安”。迟燃捏紧了窗户边缘,落荒而逃。迟燃醒来之后,宁颂雅自然也离开了。他不知道宁颂雅待了多久,但这不是迟燃的意思,不是迟燃故作姿态要让宁颂雅自甘受苦。

他说服自己不必为宁颂雅的擅作主张而心痛,眼前却又不断联想起在夜风中的宁颂雅多么动人。第一次“俯视”宁颂雅是在除夕,那个时候的宁颂雅围着围巾,下巴也陷在里面,尽管不近人情,却在寒冬中十分温暖。昨夜他再一次“俯视”宁颂雅,而这一次,那冷风似乎也呼啸到了迟燃的骨髓里。他当时的确有种冲动,想把宁颂雅带上楼,哪怕明知道宁颂雅心机谋算多得吓人。迟燃有时候都会去想,他并不算真正的蠢钝,他所蒙受的欺瞒,有一部分是不是也来源于心甘情愿?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那座酒店。前台还是当日的前台,一眼便见到了迟燃,对着迟燃露出一个“果然是你”的微笑。迟燃踟蹰一会,还是上前问道:“他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好意思啊先生,我刚才才和夜间值班的同事换班,”前台眨眨眼,眼神从迟燃的无名指上一扫而过,好像在说“看吧,还是很关心前夫的”,“要不然我帮你申请调一下监控?”迟燃顿感尴尬:“不用了,我就是问问……”话虽如此,但还是担心宁颂雅会出事。前台适逢其时地又想到一句:“不过我听同事说,宁先生回来的时候脸色状态都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可是我们都不敢去问。”迟燃想到:宁颂雅那天在天台上闹了一番,后来淋雨又受伤,一定是没有全然康复。可alpha的恢复能力是要远远胜过beta和oga的,照理说,以宁颂雅的受伤程度,也不会发展到连外人都能看出不妙的地步上来。前台自然读不出迟燃的心声,他随意在电脑上扫一一眼,忽然惊讶道:“宁先生怎么退房了?”迟燃身体一震。“什么时候?”“我看一下啊……就是我交班之前不久。大概半个小时之前。您现在是……先生,先生?”迟燃蜷缩起手指,最后握成拳。退房……为什么?不,他应该为宁颂雅的“离开”而感到开心才对。不要再问“为什么”。迟燃遏制住内心澎湃,冲着前台微微一笑:“我没事……”“可是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需要我为您倒一杯温水吗?”“不用了,算了。不必麻烦你。”迟燃转身便走,可走到马路边缘,又立刻折返,迎着前台惊诧的目光,迟燃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仿佛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你能不能帮我给你同事打个电话?就是给他办理退房的那个?或者你告诉我,他在退房之前和谁有过接触,我自己去找他们。”宁颂雅就这样离开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宁颂雅吗?他认识的宁颂雅从来都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没有浅尝辄止的道理。当初折腾他,布下那一场场的骗局,非要让他尝到极致的爱恨才算告一段落,那现在追到他身边,就是为了给他上演一场“苦情戏”吗?现在戏演完了,宁颂雅就想抽身离开吗?迟燃心有不甘。凭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宁颂雅,你想玩了就可以将我折磨得身心俱惫,你不想玩了,说走就走。如果你让我恨着你完结这场故事,我也称之为解脱,可现在那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庇佑”,让我连解脱都像一种对你的辜负。凭什么!“……先生,您要不下午再过来吧,我的夜班同事现在应该在休息……如果您实在想联系对方的话,那让我再多打几次电话——”“不用了。谢谢。”迟燃面无表情地离开。他给麦沁拨去了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迟燃直道:“你们宁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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