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该谁嫌弃谁?她要求他抱她回去了吗?
白芷发觉,裴九开始往“无赖”发展了。难不成他受了何种刺激,不想打鸣的小公鸡打算清嗓子,蓄势待发了?在她的默许下,裴九咧着嘴打横抱她往营帐走。路上遇见侧目的士兵,白芷觉得害羞,捂住自己的双眼,不敢面对。
她嘴里一直嘟囔着:“到了没?”
“没。”裴九见白芷这样,故意绕了远路,然后不满足,走了一圈又一圈……
白芷察觉不对,觉得过了好长时间了,她拿开自己的手,竟发现还是在方才的位置:“你原地踏步?”
“我还在热身。”
“……”
白芷有些无奈了。这小公鸡,到底是要闹哪样?她为何依着他,陪他一起胡闹?
白芷不想在军营多逗留了,但碍于战事未结束,不敢贸然提出离去,加上身上的伤口未痊愈,以裴九的性子,也不会带她离开的。如此拖延,她来军营已将近一个月。
她和裴九是军中闲人,吃喝拉撒睡外,还留有甚多的时辰,如何打发?若是以前,骑马射箭皆可,可如今白芷有伤在身,这些都使不得,只得找使得的事情干,于是裴九提议钓鱼。
白芷养伤阶段,两个人下了无数次棋,换个花样甚好,她满心欢喜地答应了。钓鱼得要有工具,军营哪有现成工具?无工具得生出工具,只好……自己制作工具了。
幸而军营外有竹林,有个好的材料地。
于是,两个大闲人一同出军营去砍竹子。裴九手持大刀,白芷背包袱,打算出发。他们还未出军营,便被看守的士兵给阻拦下了:“九公子,战局严峻,外头危险,不宜出行。”
于是两人打道回府,沮丧地回去继续下棋。
“慢着。”士兵忽然喊道。
两人以为有了曙光,兴奋地转头。
只见士兵惊慌地指着白芷,手指不住地颤抖:“血,血。”
两人皆不甚理解,裴九把白芷扳过来,看了看士兵一直指着的臀部,但见黄衫有一处手掌大的血渍。裴九跳了起来,抓着白芷的肩膀问:“你哪里疼?”
“哪里都不疼。”白芷不甚理解裴九这紧张的反应。
“你不觉得……那里痛吗?”
“哪里?”
“那里。”
“哪里?”
“就是那里,那里……”裴九看来狗急跳墙了,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臀部。白芷寻思了一下,臀部疼?血?两者之间的关系……当白芷茅塞顿开之时,她的脸上立即晕出两朵红云,这是鲜少有的情况。
便是这鲜少的情况,在裴九眼里是极为不寻常的。她的脸莫名地红了起来,是哪里不舒服?裴九二话不说,直接打横抱起白芷,百米冲刺似的狂奔向军医营帐。
白芷喊道:“你作甚?”她开始挣扎。
“有病看大夫,闭嘴。”不顾白芷的激烈挣扎,他依旧热血地抱她去看大夫。白芷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他果真是个还不会打鸣的小公鸡,什么都不懂。
从裴九抱她狂奔军医营帐开始,她从未放弃过希望,她试图挣脱,奈何他热血得很,坚持不懈地要抱她过去。
“慕将军,这服药,一天吃三次,切莫忘记,你这次风寒极为严重,不似从前。”军医把药交给裴七,对慕屠苏说道。
谁承想,这时两人闹哄哄地闯进军医营帐,里头不仅有军医,还有慕屠苏和裴七。
仿佛时间停止,里头的三人看着闯进来的两人,闯进来的两人则显得十分尴尬。
裴七面带愠色地道:“阿九,去别处打情骂俏,免得污了这里。”
裴九忙不迭解释:“不是啊,是芷……芷儿受伤了。”他二话不说,抬高白芷的臀部。白芷尖叫了一声:“啊!”那一刻,她想生生掐死他。他不懂她,只能怪他无知,为何要散播他的无知呢?她指定要被人当笑话了。她还有何颜面?白芷紧闭双眼,躺着等死。
谁想……
裴七大叫:“小产了?赶快让军医看看。”难不成裴七还不知道她假怀孕?
白芷猛地睁开眼。
裴家的孩子是不是都缺根筋?她根本未怀孕,哪来的小产?其他皆为知情人士,只能大眼瞪小眼。慕屠苏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应该是受伤所致。”
“……”连慕屠苏也……
白芷那口含在嗓子眼的鲜血,当真是要喷出来了。她希望,喷这三个缺心眼的男人满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