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吧。”他就不爱看!
不敢违背君意的太监,领命下去。信很快被火舌吞噬,烧成灰烬。
“那边的火头不行,快加烧柴火,”大雪纷飞,兵甲都凝冻上了一层薄冰,岸上堆堆篝火烈烈,火星噼啪四溅。将领大声呵斥,指挥手下得兵士加柴浇酥油,“快点,快!这河不能结冰!”
婆夷桥两岸,两军对垒数月。
月氏态度是屡败屡战,得到的结果是屡战屡败,然后再屡败屡战,光阴如此循环。眼看,月氏士气逐渐步入低谷,谁知道,天忽然骤冷,下起了大雪。河水犯贱作乱,开始有结冰迹象。
月氏终于欢跃,只要河面结冰一结实,不用死攻过桥,就是顺利过河。
韩朗也不含糊,当即下令堆起大批篝火,减缓结冰速度。
这仗打得好笑。
这岸是努力生火送暖人间,彼岸是投石器雪球砸来,火中送雪!
唯一相同的是,双方都默契地节省箭支,期待关键一役。
雪越下越大,根本无有半分停滞的迹象,中军帐突然传令,不用刻意管篝火了。
大伙纳闷之余,有人恍然大喜,急猜道,“说不定,将领们有好谋略了。”
他的话有人应声,“那是,咱们莫折将军什么时候吃过败仗?”莫折麾下的将士率先重昂斗志!
“说的容易,你们看看对面这群野人,像敲退堂鼓的样嘛!”有人喃喃抗议。
“男人嘛保家卫国,理所当然!就算没办法,死拼!老子也至少挑死个,弄个本钱!”
大家越说越带劲,刚领命回来的流年遥遥瞧了眼,转眸正见莫折信向他这厢走来。他习惯性地准备回避。
“喂,你长得像你娘吧?”莫折信轻佻一问。
流年蹙眉,等他走近。“你什么意思?”
“不像我,自然像你娘。不过,我除了记得你是我儿子外,你娘的模样,我实在是记不得了。”莫折信窥见流年脸色发青,又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懊恼地补上了那么一句,“女人好似真的太多了。”
这话未落地,流年已经出手,可惜迟了一布,莫折信已经猫下腰,对着他肚子猛送一拳,“所以——你要有点出息,好好活着,才让我时时记起你的脸,才能记起你娘的样子……”又是一拳,莫折瞅着已被击昏的流年,勾笑道,“如此没用!那么,明日领兵到雪峰炸雪事,由我代劳,没你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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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时,终于雪止,河面已经冰结。
两岸杀气团团层层。
而莫折信营盘,此刻只留下了一人——正梦游春秋的华贵人。
冰层逐渐结厚,月氏国兵发猛攻。
“元帅令:死守河岸、桥头,不得上桥过江!”传令兵一路飞奔,手中小旗迎风猎猎,“死守河岸,不得恋战过桥!”
这时,自认彪悍第一的华贵攻,掀开了自己眼皮,终于醒了。他不是被冻醒的,而是被吵醒的。
帐外擂鼓声震天,混着喊杀声,似乎永不歇止。
华贵很快就发现负责看守他的守卫已经不见了,而远处厮杀声跌宕,火光泼染茫茫白雪,他很明白,是对岸的虏人已经杀过来了!
作为一个未来极品总攻,他当然有保护流云的权利和义务,于是乎——伊没有片刻的犹豫,开始埋头四处搜索。
半盏茶的功夫,一位头顶乌黑铁锅,手捏带雪尖石的勇士,傲然伫立天地间。
只见他双足生风踩踏雪来,那举手就能杀头猪气概无形地向四周扩散开去!
逆风里,只听得他声声大喝,“流云,我来了,我会保护你的!流云!”
天,步步透亮。
华贵先碰见的不是流云,而是正被几个虏兵围攻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