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自己私心里也不觉得官方的图谋能成功,不说波本的想法,琴酒可不是干看着别人图谋的人。
这样一来,倒成了完全为了朗姆——而他们和朗姆的关系着实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我看,就算拖下去,zero也迟早会想到什么,”这样想通之后,苏格兰就下定决心了,“不如我跟他实话说了吧,顺便给他赔个罪。”
骗人这么久,他被追查的时候觉得麻烦,现在要坦白了,又开始心虚了。
“可以。”琴酒对此没什么意见,他来档案馆为的也不是这事,只是觉得这里面也有自己的问题,才过问一下。
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正事了。
交谈的地方从客厅转到了书房,琴酒放眼望过去,原本塞到满格的档案已经空出来不少,有几个格子都显得空荡了。
琴酒看得挺满意:“你都理好了?”
“是。”苏格兰答得也干脆,说起这事就没有谈论波本时那种心虚感了,显然很有信心。
前段时间组织风波不断,琴酒在外面清人,档案馆这里就在
清档案,只是清的并不是杀死或者送走的那些人,清出去的档案也不是就没了,现在还在隔壁屋子里堆着——档案馆是不缺空屋子的。
一般而言,组织里的人即便离开了,档案也是保留的,琴酒先前发消息过来,要求按照给出的条目挑出一部分档案分开存放的时候,苏格兰还以为只是在选人,后来拿出的档案越来越多,才觉得有些不对。
只是琴酒给出的那些条目都很空泛,内容也不尽相同,有些是进入组织的时间,有些是人的来历,也有某个事件的相关人物,不一而足,苏格兰整理了这些时间,也还不太能确定这些档案的共通点。
非要说的话倒有一条——所有人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现下都不在组织里了。
但这也不是什么怪事,组织这么多年,留下的人才是少数,人走了档案还在的更多,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苏格兰自己有些好奇,但琴酒不说,他也没想问,谁料琴酒点点头,竟转而问他了:“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琴酒不是个喜欢考验人的上司,更不是喜欢叫下属猜测自己相法的人,他这一问,苏格兰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愣神后才猜测道:“不太好归类,是要分开来存放吗?”
琴酒微微摇头,仍然没什么反应,不像是要解惑的样子,只说:“放在哪了?我去看看。”
书房的隔壁,还是书房。
这里本来是间空房,并不大,原本大约是安排成储物间的,但因为屋里没什么要收纳的东西,就一直空着,苏格兰发现挑出来的档案越来越多之后,便让龙舌兰送了几个简易的书架过来,于是现在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同样放着一大堆档案的小型书房。
不同于正式书房中的整齐排布,在这个小房间里,为了装下足够多的档案,文件们挤挤挨挨地堆在一起,虽说没有那么壮观了,看着反倒更令人望而生畏一些。
一看就是那种机密档案存放地。
虽然堆得很密,苏格兰还是大致地按照时间顺序摆放好了,琴酒随手翻了两份,放回原位,小声嘀咕:“毕竟是boss的屋子,还是放火吧。”
苏格兰冷不防听了这一句,一愣:“烧了?”
琴酒抬眸看他一眼:“怎么,你想炸了?也不是不行。”
他这么一说,苏格兰先是惊诧,随即便恍然了,恍然之余也有一点遗憾:“原来是要销毁了吗。”
对这件事,诸伏景光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组织这段时间的动乱他都看在眼里,当初琴酒就对他说过必要的时候可以将整个档案馆毁掉,现在则是进行筛选,大概是情况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
不过,虽然只是一部分,但这些档案的内容景光都是看过的,他很清楚其中藏了多少有份量的东西,就算没有份量,有些东西再过几年都能算是古董了,从组织刚创建起就一直被保管到现在,突然全部销毁,还是会有点遗憾的。
这份遗憾针对的可能不是事物本身,而是它所代表的含义。
“是啊,”琴酒点头,又拿起一本档案随手翻阅,“总是要改变的。”
那些过去也总归是要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