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然雪莉不清楚琴酒的计划,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死,但对他“必须要死”这件事倒是完全不意外,甚至不需要得到解释。
但,作为预备役首领的工藤新一,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某人,则并非某种常理能解释的。
“关于这个,我本来是想告诉他的,不过看样子,工藤优作还是有靠谱的时候,”琴酒目光转动,落在一旁的沙发上,“你要是想知道也没什么,坐下说?”
他这么有聊天的兴致,雪莉倒是有点惊讶,但她确实很好奇,于是点点头,率先走过去,琴酒慢悠悠地在她对面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
“据说在最开始的时候,组织确实有过‘毕业时要杀死老师’的规矩。”他在喝了半杯水之后说。
雪莉庆幸自己还没喝水,她瞪了琴酒一眼才去拿自己的杯子:“你算是他的老师吗?”
“起码是实习课程的教官吧,”琴酒笑了笑,“总不能让他弑父。”
雪莉觉得自己没法喝水了。
“讲点有道理的,”她把杯子放到一边,“别搞得自己像朗姆一样。”
这话非常成功,琴酒果然不
再拿“传统”开玩笑,银发男人叹了口气:“他是个侦探,已经见够了案件、死亡,还有社会的阴暗,这差不多足够支撑他面对组织了,但他还没杀过人。”
“组织里有一半……”琴酒顿了顿,改口道,“现在大概没有一半了,三分之一,直接和间接的杀人者,光是通过观察得到的经验没法应付他们。”
“那也没必要……”雪莉看起来更疑惑了,“我是说,组织本来就是要变化的吧,总不该用这种方法来让他们靠近。”
不把底下的人拉起来而让首领沉下去,那样的话,这组织和原本还有什么区别。
琴酒轻笑:“没错,这只是最不重要的原因,但它的存在却非常重要。”
他的笑容变得讽刺起来:“sherry,一个干净的首领是不能被认可的,他起码得染上一点鲜血,才能被看作‘自己人’。”
组织的“自己人”,同时也是所有关注组织的人的“自己人”。
“当然,不见得非要杀人不可,干点别的坏事也行,但你不觉得,那还不如让他杀掉我吗?”琴酒像是喝酒一样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放回桌上。
“从预料到这一天的时候起,我想过很多种死掉的方法,也考虑过不少动手的人,不过最后还是觉得……”他微笑着说,“既然我的命那么值钱,那么总应该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琴酒愉快地表示:“功勋,最后的课程,还有投名状,很值了,配得上我的人头价。”
宫野志保默默喝水,心说这人还说自己没疯,嗑药嗑坏脑子都不足以概括其症状了,更离谱的是工藤优作这人看着好像很靠谱,却竟然会答应这个计划,难怪会成为组织的顾问,工藤新一这些年也真是够惨的,怪不得性格那么大条。
“就算如此,”她说,“起码你可以和他说是假死,组织又不是没有技术。”
“要是和他说是假死结果真死了不是更糟吗?”琴酒挑眉,“组织的技术并不能保证啊。”
他接着说:“而且,那样就没有精神蜕变的契机了。”
“真看不出来你是这么用心教学的老师啊。”雪莉嘴角抽搐。
“毕竟是最后一课了。”琴酒微笑道。
尽管看起来依然不是很能接受,但雪莉到底没再多说,她心情不佳地表示要“再去检查一下论文”,进了自己屋里就没再出来。
而琴酒也没在这里等到工藤父子俩聊完,在和阿笠博士打了个招呼之后,他离开米花町去了研究所。
之后的计划都是已经商量好的,如果工藤优作没能说服他儿子,琴酒倒也不介意来个强行动手,只是那样对青少年的成长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归根结底,琴酒对组织下任boss的精神力还是挺有信心的,要是连这个坎都过不去,似乎也没必要让他去和那些老家伙斗智斗勇,不如把boss的位置给威士忌,至少对方对组织还有点感情。
虽说前路尚且不太明朗,但琴酒心情很不错,他差不多已经把该办的事情办完,现在就等着一声枪响愉快退休,之后组织再怎么样其实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他都已经这么努力,连命都搭进去了,要是组织还是出事,那怎么想都不是他的问题。
琴酒心情愉快地推开研究所的门,走向自己预备好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