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不能怪子恪。”顾瑾璃想起尹子恪,无奈道:“相反,他若是不爱阿翘,还娶了她,这才是犯了大错。”
在爱情里,不能因为旁人爱了你,你就得应该理所应当的去爱他。
爱一个人的感觉,是发自内心的,是骗不了人的,更骗不了自己。
强迫的而得来的爱,或者是说把“报恩”或者是“愧疚”的心当做是爱的话,那便是对自己和对方的不负责任。
尹子恪拒绝了阿翘,虽然会让阿翘一时难过,但也总比二人勉强结合后这后半生的不幸要好太多。
没有爱情的婚姻,也是注定不长久的。
爱月和荷香受教的点点头,齐声道:“皇上说的是。”
顾瑾璃看着这两张似懂非懂的小脸,笑道:“行了,你们两个就不要操心阿翘了,有空还是多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太晚了,奴婢回去睡了。”爱月吐了吐舌头,拉着荷香跑了。
顾瑾璃拿出了一个小册子,翻开了其中一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亓灏的名字。
拿起毛笔,她又落下了第七十个“亓灏”。
写完,她吹干了墨迹,然后轻轻的抚摸着前几页的名字,自言自语道:“亓灏,七十天了。”
时间过得好快,亓灏竟离开了她有七十天了,埋在那冰冷的地下七十天了。
将小册子紧紧的贴在胸口,她泪眼婆娑。
白日,她让自己忙碌起来,强迫自己不去想亓灏,可一到了晚上,那白天里被压抑的思念之情便像是埋在地窖里的酒一样,越埋越香,越藏越浓。
她的亓灏啊,此生都不能再去拥抱他了。
每每想起回京后她对他针锋相对的日子,想起在一起时却没有抓住机会好好的在一起,她心便痛了起来。
连带着,脑袋也扯着一并痛了起来。
咬着牙,她掏出银针往自己的头上扎了一针,这才勉强镇住了疼痛。
烛火快燃到了尽头,想着明日还要早朝,顾瑾璃上了床,抱着小册子,良久才睡去。,!
推选为“皇夫”旨意的摄政王,已经有两日没进宫了,听说是感染了风寒。
顾瑾璃担心,所以便派阿翘往南阳王旧府去了。
爱月摇了摇头,“还没回来。”
荷香安慰道:“皇上,您别担心,魏太医是跟着阿翘一同去的,摄政王不会有事的。”
顾瑾璃点头,勉强放下心来。
南阳王旧府内,陈泽轩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一旁的盆子里盛着一半的黑血。
他捂着胸口重重的咳嗽着,大有要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咳出来的趋势。
一旁的阿翘红着眼睛,看着正一脸肃然给陈泽轩把脉的魏廖,哽咽道:“魏太医,世子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还能不能……能不能……”
魏廖眉头深锁,指着陈泽轩的手腕,声音沉重道:“我若没猜错,世子中的应该是‘千佛醉’。”
“当然,我也是从之前皇上给我的医书上知道的。”
“那一定有解药的,对不对?”阿翘一听,急声问道。
魏廖抽回手,望着陈泽轩腕间的那条隐隐红线,没有说话。
阿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磕着头,大哭道:“魏太医,求求您,救救世子,救救世子!”
魏廖赶紧将阿翘扶起来,难过道:“姑娘,不是我不救世子,而是这毒……”
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摇头道:“‘千佛醉’是慢性毒药,但在世子体内积攒了十年之余,已经深入骨髓了,无药可救。”
“世子,呜呜……”阿翘听罢,哭声更是止不住了。
早在七日前,其实陈泽轩就开始咳血了,只不过他没有让人知道罢了。
他也粗懂医术,所以把脉过后,便知道自己是中了毒。
细细的回想,他才明白莫离在山洞爆炸之前的那句诅咒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