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被另外两个保镖架着,满脸涨得通红,一边挣扎,一边解释:“我没有给他酒!是他自己拿走了一瓶伏特加!”
他面前五步远,站着一位戴金丝边框眼镜的儒雅男士,是个翻译。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又转身走到包厢最前面,给举着望远镜的‘锡纸烫’传话。
“让他少他妈废话!”
“他不把高加索弄醒,下场比赛没车手,小爷就把他绑在方向盘上!”
说话的人顶着几根锡纸烫的卷毛,一直端着望远镜看向场内,连头都没回。脑袋后面留着狼尾辫,脖子上好几条金的银的链子,他一走动,就是一阵哗啦啦的碎响。
“给他翻译,告诉他一会下场比赛,是生是死看他自己造化了。”
那个金丝边框眼镜翻译冷漠地将原话翻译给他,不过,‘造化’这个词在法语里没有特别精准的对应。
他直白地翻译成了:“你可能会活着,但大概率会死亡。”
维恩听后,一张脸吓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开口也不再辩解,而是含着泪恳求:“我不会开车!我的妻子怀孕了,她还在家等我。”
“求求你!求求你!”
“说什么玩意儿?啰里啰嗦一大堆。”‘锡纸烫’眉毛拧成八字形,掏掏耳朵,烦不胜烦地挥挥手,“去去去,给他绑方向盘上。”
翻译传达‘指令’,那两个保镖立刻架起维恩就要拖出去。
“听说这里缺司机?”
一个声音不分场合地插进来。
包厢里的人都看过去,包括那位“锡纸烫小爷”。
他挥挥戴满粗犷银戒的手,拦在那人面前的两个保镖让开,一张精致又阴柔的东方面孔露出来。
他朝他勾勾手指,那人也无所畏惧地走上来。
“会说中文?国内来的?”
“会说。但不是国内来的。天赋异禀。”这位不请自来的年轻男人,随意地插着兜,头发凌乱上面还一层灰尘。
同样是穿着蓝色工装服,眼前这个明显比那个棕头发身板硬,还够劲儿。就连旁边的保镖都对他多了两分警惕。
陈锐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他几眼,手用力地往他肩膀一拍,男人不仅没动,甚至还冲他挑挑眉。
呵。真够劲儿。
“你刚说这里缺司机,怎么你要自荐上岗?”陈锐把墨镜向上一推,一串串的锡纸烫卷就都被捋到后面。
“嗯,可以的话,放了他。我来开。”Gin向旁边一指。
维恩立刻激动地喊他的名字“Gin”,又用法语跟他说:“Gin,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给那人酒!”
Gin侧头给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傻子竟然把他真名叫出来了。他还想说他叫盖里森呢。
不过都到这份上了,总不能就他暴露。
“老板,怎么称呼?”
这就叫上老板了?陈锐笑,觉得这人有意思。
“姓陈,你叫我锐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