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不曾说出任何的只言片语,但是每一件事,沈慕吟又安排的稳妥。陆南淮就这么站着,眉眼里的深意告诉沈慕吟,他听进去了。“嗯。”许久,陆南淮应了声。但是陆南淮看着沈慕吟的眼神却变得认真的多。沈慕吟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不可能把宣和公主牵扯进来。”上一世的惊天大案,就是宣和公主被杀,加上沈慕吟的身份,引发了两个家族的血战。这一世,沈慕吟要阻止的就是这件事,岂能重蹈覆辙。所以她说的笃定,清明的眼神就好似知道会发生什么。陆南淮颔首示意,倒是没说什么。沈慕吟也没在原地多停留,转身要走的时候,陆南淮忽然开口。“沈小姐,他大抵就是和我一样的情绪,不愿意你被牵连。”陆南淮淡淡说着。这个他是东宫。沈慕吟没应声,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已经被牵连在里面,出不来了。正确说,她就从来没出来过。而陆南淮的意思,是在说宣和公主的事情,他有他的顾虑。“我知道了。陆大人放心。”沈慕吟点头,很肯定。这样的眼神和话语,像极了东宫的坚定,陆南淮没说什么,递给沈慕吟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他这些年做的事,表面也许没什么波澜,但细查就没这么简单。”陆南淮淡淡开口。话音落下,信封到了沈慕吟的手中,陆南淮转身离开。沈慕吟太明白这个证据的分量。她点头:“多谢陆大人。”所以,怀疑的人并非是自己,还有陆南淮很早就介入。只是他有诸多不便和顾虑,换做沈慕吟,却就变得简单的多。沉了沉,沈慕吟从容回到马车上,马车继续朝着京府尹的方向飞驰而去。……彼时,东宫。秦褚砚低头在看奏折,这些奏折越看越是来气。想到沈慕吟的那张脸,再想到这个女人怼自己的样子,秦褚砚一口气怎么都顺不下来。“西北干旱,就知道写折子,没别的办法?这种官员要了做什么?罢了干净!”“呵,江南鱼米之乡,资源是最为丰富,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哭穷,罚他三年俸禄,让他好好哭穷,再给本王彻查,是不是有问题!”“这个南边,靠近沿海,每年大暑都要刮大风,造成损失,竟然就轻描淡写,朝廷出了多少银子,他心里没数?罢了!”……秦褚砚接连看了几个折子,不少官员就接连下马了。在东宫的这些官员,更是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平日就摸不到东宫的脾气,但他们或多或少也知道,有些事,东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现在,东宫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他们哪里还有心思顾及他人,都在心里默默算计自己是不是把东宫给得罪了。这脑袋上的乌纱帽不保就算了,别这脑袋都保不住了。“这种折子,以后再送到本王面前,本王见一个杀一个。”秦褚砚冷笑一声。桌面上的折子全都被推了下去。太监总管匆匆走上前,给秦褚砚端了一杯茶:“殿下,你歇歇气,别动怒。”“滚!”秦褚砚怒斥一声。这些官员是一秒钟都不敢停留,转身就朝着东宫外走去。就好比身后有恶狼在追着。哦,不是,这东宫比恶狼还让人觉得可怖。几乎是在瞬间,东宫内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太监总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外面的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启禀殿下,陆大人来了。”太监总管:“……”总觉得陆南淮现在来没好事,不会又火上浇油吧。回头两人打起来,倒霉的都是他们下面的奴才。结果小太监的话才落下,陆南淮就已经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陆南淮到东宫不需要通传,所以自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东宫冷眼看着陆南淮,陆南淮不动声色:“这是谁招惹殿下了?”明知故问,不安好心。东宫冷笑一声:“陆大人这么清闲,还有空到本王这里串门?”“是这样,微臣听到属下来报,东宫把刺客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专程过来问问,这头颅要挂多久才可以撤下?”陆南淮要笑不笑的看着东宫。这下,东宫的脸色就彻底的黑了。好啊,别院的那些兔崽子是真的要造反了?竟然连他的旨意都已经不听了,明明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他们竟然还顺着沈慕吟的意思做了。呵,这天是要变了,不如这东宫换给沈慕吟做。但偏偏,陆南淮就好似找东宫麻烦一样,要笑不笑的看着东宫。“若是殿下没想法,那微臣去询问一下沈小姐的意思?”陆南淮是在挑衅东宫。大抵也是一肚子的憋屈,只能在东宫这里发泄。东宫冷笑一声,转身就拔出了一旁侍卫的利剑,直接指向了陆南淮。陆南淮当仁不让,两人瞬间就在东宫内打了起来。刀光剑影所去之地,落叶纷飞,内力振动的时候,周围的树木和房屋都在颤抖。奴才们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太监总管默了默,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别的,最终也不声不响的站着。一直到东宫和陆南淮打够了,两人才稳稳的落在地上。两人身上竟然没丝毫的损伤,唯有陆南淮的利剑指着东宫的脖子,这要是被人看见,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陆南淮完全没放在心上,而后他收回利剑:“殿下今儿不在状态。”东宫没理会,直接坐了下来。陆南淮扬手,东宫内的奴才就恭敬的退了下去,这代表两人有话要说。“这事怨不得暗卫,若是让她亲自动手,回头就真的闹出事了。何况,这件事不是你默许的?你现在在这里和自己动什么气?”陆南淮慢条斯理的喝口茶,这才戏谑的问着东宫。东宫哪里是省油的灯,沉着脸就这么看向了陆南淮。“你倒是清闲,我消息没错的话,父皇在中元节后就会下旨,让素锦和南宫笙完婚了。”秦褚砚也知道怎么刺激陆南淮。:()东宫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