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只帮他们开了耳穴,解释道:“你们两个身上阳气太重,不要靠近小鬼,与她说说话就好。”他说完,拿符纸压了压两人双肩上的阳火,让他们勉强看清一大一小两道鬼影。“妈妈!”年轻女人一听到小女儿熟悉空灵的声音瞬间泪崩,嘴里喊着女孩的乳名。她想上前,被年轻男人哽咽着提醒:“老婆,不能过去。”禾晔站在长木桌边,听着他们对话。小女孩才三四岁,不懂得收敛情绪,一直喊爸爸妈妈,说我想你们之类的话。她想往爸妈怀里扑,但被瘦女孩强行拉住,两鬼、两人间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聊着。年轻女人问她在下面怕不怕黑,小女孩怯怯地说怕,女人的情绪瞬间崩溃,恨不得当场撞死,下地府去陪她。这时,另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阿姨,你放心,有我陪着晗晗。”年轻女人哭得泣不成声,年轻男人稍微镇定一些,一边扶着情绪失控的老婆,一边问她是谁?小女孩主动介绍:“爸爸,她是我姐姐。”瘦女孩解释:“我和晗晗是在同一家医院里去世的。”年轻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问:“你叫什么名字?”瘦女孩:“钟灵雁。”年轻男人继续问:“你们两个在下面过得好吗?”瘦女孩陷入沉默,许久后才丢出三个字:“挺好的。”显然,这不是真话,只是为了安慰他们。小女孩却不懂,脆生生应道:“爸爸,下面好黑,很多长得可怕的叔叔阿姨追我们,好凶,好可怕。”这话直接让强撑镇定的男人也崩溃了,两个年轻夫妻顾不得脏,直接蹲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年轻女人甚至没了理智,几次想拿脑袋往长木桌上撞,嘴里呢喃着:“宝贝别怕,妈妈来陪你,妈妈保护你”之类的话。禾晔:“……”眼看情况就要失控,他出声询问两个女孩:“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不等瘦女孩回答,小女孩就激动地说:“娃娃!”禾晔:“嗯,还有呢?”小女孩又说了几样自己喜欢的物品,瘦女孩年纪到底不大,没忍住说了几个自己喜欢的物品。禾晔问了瘦女孩的生辰八字,对她们说道:“事后我寄给你们。”“谢谢叔叔。”禾晔做主将两只小鬼送走,然后默不作声地等桌子那端的年轻夫妻平定情绪。几分钟,两人的哭声渐小,禾晔出声提醒道:“久哭伤身,起来吧。”两夫妻依旧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禾晔无奈地对年轻男人道:“先生,你老婆很可能怀孕了,别让她哭了,现在还没坐稳胎,太伤心对孩子不好。”年轻男人哭声一滞,红着眼睛望向站在桌子另一侧的禾晔:“你……说什么?”禾晔重复道:“你老婆可能怀孕了。”年轻男人瞬间慌乱地扶起女人:“老婆,老婆你别哭了,你听见禾老板说的吗,她说你怀孕了!”年轻女人却走不出悲伤情绪,直愣愣地盯着女儿鬼影站着的地方,嘴里不停叫着晗晗,我的宝贝。
“死者已逝,请节哀。”禾晔说着,拿起一张符走到两人面前,帮他们将肩头的阳火续得旺了一些。“你现在寻死,对你肚子里的新生命不公平,或许它在地府里排了很久的队,才能转世投胎。”年轻男人问:“那我女儿呢,她什么时候能转世投胎,下辈子还能投胎到我们家吗?”禾晔:“她年岁小,没什么罪业,或许很快,至于能不能再来你家,不好下定论。”他坐回椅子里,将刚刚两个女孩要的东西列成单子,对他们说道:“既然她喜欢,你们做父母的就尽量满足吧。”“另一份你们可以交给钟灵雁的父母,如果不方便的话,我来代烧。”年轻男人摇头拒绝:“不用了,还是我们来吧,就当谢谢她帮我们在下面照顾女儿。”禾晔:“嗯。”年轻男人逐渐冷静下来,想起禾晔就是纸扎店老板,咨询道:“禾老板,这些东西我们是买实物,还是做成纸扎烧给他们?”禾晔:“都可以。”年轻男人:“好,谢谢禾老板。”年轻女人的情绪还没缓过来,几乎是被男人半扶半抱带出去的,他们出去后,房门重新合上,屋子里归为平静。这时,左边床柜上发出一道细小的声音,一个烟袋子毫无征兆的掉在了地上。禾晔朝声音源头瞥了一眼,见那里空空荡荡,布烟袋却掉在地上,微微皱眉。不等他起身查看,房间门再次被敲响,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扶着一个佝偻着脊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走进来。“禾老板。”中年女人客气地打招呼,然后将老太太扶到椅子边坐下。禾晔冲他们颔首点头,问:“两位想招谁来?”中年女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桌面上,推到禾晔面前:“麻烦禾老板帮我老公招个魂,我老公是在外地意外车祸身亡的,念着我婆婆年纪大,才没告诉她,可现在瞒不住了,我婆婆很想见见他。”禾晔拿起照片,看了眼图片中的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的确死于意外车祸,但他与面前这个中年女人似乎没什么关系。禾晔翻到背面,看了到男人的生辰八字,掐算一番,问道:“女士你哪里人?”中年女人似乎没料到会有这种问题,道:“我安城人。”禾晔又问:“你老公呢?”中年女人:“他也是安城人。”禾晔拿起旁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打开地图,查看安城的位置。中年女人心里没底,追问道:“怎么了?”禾晔看到安城是南方的某个城市,更加确定:“你们两个不是夫妻。”“啊?”中年女人愣了下神,坚持说道:“我们是夫妻啊。”禾晔晃了晃手上的照片,说道:“照片里的男人是北方人,并且就是本地人。”“你是不是安城人我不清楚,但你说话口音是偏南方的,与照片中的男人没有姻缘牵扯。”中年女人被说的哑口无言,没想到会这么快被识破,愣神片刻后,对禾老板道:“我的确是伪装者,抱歉禾老板。”“但是照片中的男人的确是这位老婆婆的儿子,他是这村子里的人,前几年在外地车祸去世了,被送回来的时候人只剩下一滩肉泥,她上了年纪,又不识几个大字,想帮儿子讨个说法,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伸冤。”“刚才是村长跟节目组介绍,我们主动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