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观众招魂,第三个观众被小鬼附身,他也只是招来阴差将小鬼带走,这两次都不费什么时间。虽然是临时搭建的帐篷,但该有的沙发、电视一样不缺。禾晔怕冷,挑了个离炉子近的位置坐下,随便选了一位嘉宾播放视频,安静舒适地烤手取暖。然而他不知道外面这会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挑选的观众突然被小鬼附身,这件事在直播间里引起了不小轰动,网友们一个个质问节目组对参加召灵的观众没有进行防护吗,竟然能让他们被小鬼附身,也太不安全了吧!直播的工作人员解释,节目结束后他们都会给观众分发护身符,并且叮嘱回去后多晒太阳等,一些增加阳气的办法。可这些解释并不能完全说服网友,还是让一些网友在直播间带节奏,说节目组不负责。村口的一辆商务车上,冯大丞与其他两名工作人员坐在监视器前,看到禾晔那边出现鬼上身的事情后,立马警惕起来。冯大丞看到导演宏冰对禾晔的采访,得知上身的小鬼是那间房子的主人康老头,立即拿起对讲机吩咐道:“汪颂,你和郑欣去找村长问问这位康大爷的事情,看看之前有没有出现过他白天附人身上的事情。”很快对讲机里传出一道青年的声音:“好的好的。”汪颂收到冯导交代的事情时,正躲在一处拐角里跟其他几个同事挤在一起哆哆嗦嗦地躲风。“郑欣,走。”他叫上冯大丞点名的女同事,给村长拨去电话。“其实我对他的事情也不算特别了解,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几个经常跟他相处的村民。”村长带着两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去了一家村民家里。一进门就听到院子里面传来嬉笑打牌的声音,声音有男有女,看样子里面坐着不少人。村长走过去,随手敲了几下门后,便不客气地将其推开。这动静惹得房间里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见是村长,有人出声询问:“康叔,怎么了?”村长解释道:“住在村外的那个康一亮,我记得他生前经常跟你们坐一起闲聊,今天有节目组过来,想打听一下有关他的事情,你们看看都知道点什么,可以跟这两位小同志说说。”汪颂、郑欣两人被请进屋子,看到房间里坐着五六个人,一个个皮肤黝黑,满脸沧桑,头发皆白,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两人心里不由感叹,真不愧是老人村,竟然真没什么年轻人。在场的村民看到青年手中的摄像机,都不由地紧张起来,没了刚才的放肆松弛,一个个临危正坐,操着一口本地的方言,问:“你们想问康老头什么事儿?”郑欣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举着收音器,说道:“都行,可以先跟我们说说你们眼中的那位康一亮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其中一个满脸沟壑,长相一般,身形消瘦,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大叔沉吟着说道:“这人年纪大了看着可怜,但其实年轻时挺混蛋的,要不然也不能将他赶出村子去。”
郑欣闻言,顺势将麦递到那人嘴边,追问:“大叔,能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旁边立马有个老太太出声阻拦:“康牛,你差不多得了,人都走了,你还提那些做什么。”被叫康牛的人虽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但也哑了火。郑欣没想到消息突然被截断,赶忙解释:“婶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下康一亮爷爷的过往,以及在他死后有没有在村子里闹过什么事情。”“嘶——”其中一个老头踌躇着说道:“那可真不少,这老头刚走的时候,在村子里闹腾挺长时间,就连现在也会有人时不时撞见或者梦见他。”“你们应该看见了,他们家那块地一直空着,原因就是这康老头不让种。”郑欣露出诧异之色:“不让种?”老头裹了裹身上脏兮兮的军大衣:“是啊,他觉得给他收尸那家人不尽心,他死了那么多天都没发现,就不让人家种了。”话头一打开,旁边围坐在东边,羽绒服外系着碎花围裙的老太太也忍不住插话道:“嗐,这康老头也真是的,那家人生前答应给他收尸,虽然发现的晚,但也给他买了一副棺材好生下葬,再说他人都走了,家里也没别人,那一亩多地就那么空着也不让人家种,诶呦,简直没法说。”郑欣疑惑问道:“他人都走了,怎么还能阻拦别人种地?”坐在南边的满鬓胡须,带着老式军帽的老大爷耶了声:“那办法可多了,就在他走后的第一年,给他安葬的那家人想在他家那块地里种一季玉米,结果几十斤玉米种子撒下去,愣是没长几棵苗。”“刚开始他们家以为是买的玉米种子有问题,可问了村里其他人,得知他们买的都是同一个牌子的玉米种,这家人就有点犯嘀咕,但这时候也没往那死去的老头身上想,趁着时间不晚,又弄了一遍玉米种,可这次依旧没长出多少苗。”“村里人就说让那家的女人带着一沓黄纸去问问老头是怎么回事?”“结果没两天就梦见老头骂骂咧咧的说他们家说话不算数,对自己不尽心,那块地不让他们种了。”碎花围裙的老太太一拍大腿:“是呀,这事儿可把康仁媳妇给气坏了,骂已经死掉的康老头没良心,竟然耍赖皮,当时他死的时候,康仁家正忙事情,接到村长电话后,立马就去给康老头买寿衣,棺材这些东西。”坐在桌子北面,围着灰色厚围巾,嘴巴外突,模样丑陋的瘦小老太太接话道:“其实我感觉康仁媳妇人挺好的,可怜康老头一个人住在村外,平时逢年过节都会给他送过去碗饺子什么的,有时候做了新馒头,也会让康仁送过去几个。”“康仁时不时也会去他家转一圈,问老头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那段时间康仁媳妇娘家妈住院了,他们两口子天天去医院里伺候,就没时间照看那老头了,谁知道他走的这么不是时候……”老式军帽的大爷叹气:“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听说他被发现时,都已经走三四天了,在那之前我们几个经常坐在村口的树荫下乘凉,我看他挺精神抖擞呢。”碎花围裙老太太道:“真不知道他闹什么,说到底康仁只答应帮他处理后事,又不是他亲儿子,肯定照顾的没那么尽心尽力。”一说起康一亮的儿子,坐在一旁看牌的康牛瞬间冷脸,张口就骂:“那个畜生幸亏死的早,不然早晚跟他爹一样,混成一个祸害。”郑欣看出他肚子里压着火气,赶忙将话筒递了过去:“叔,感觉你对他们家挺了解的,稍微给我们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