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去专心照顾她。”禾晔轻哂道:“就这么确定你娘能活到你退休?”“你什么意思?”对方瞬间生出几分不满,语气也变得犀利。“那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就差三年退休,我总不能这时候辞职回去照顾她,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娘,她的那两个女儿跟死了似的,一个比一个狠心,自己亲娘都不管不顾。”“我除了上有老,下还有小呢,总不能把照顾老娘的责任全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让我丢下一家老小专门回去照顾她!”谭梁山趁机追问:“我正想问,你们姊妹兄弟三个,为什么你那两个姐妹跟你老娘的关系这么差,竟然都不肯赡养自己亲娘?”电话那端的中年老头冷哼一声:“我哪知道,老二自从远嫁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直接跟家里断绝关系,说什么我娘偏心,让她吃了二十多年的苦,之前我一直知道老二的心思深沉,没想到竟然这么记仇,连小时候我娘不给她吃鸡蛋这种小事儿都记着。”禾晔出声询问:“当时给你吃了吗?”对方问:“吃什么?”禾晔:“鸡蛋。”对方道:“这我哪记得,不过老二说小时候家里的鸡蛋我娘都会偷偷给我吃,但那是因为我早产,身体不好发育缓慢,我娘才拿鸡蛋给我补一补,再说了家里就我这一根独苗苗,又是最小的孩子,她作为二姐,一点都不知道让着弟弟吗?”“就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天天说她委屈,我后来说买一筐鸡蛋补给她,她在那儿哭啼啼地说什么不一样了,她怨的不是鸡蛋,是我娘偏心,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大委屈……”禾晔眸色冷然地盯着手机屏幕,打断对方的抱怨:“你作为既得利益者,没有资格说这话。”受委屈的人不是他,他自然不记恨,巴掌不打在自己身上,根本不知道有多疼。中年老头瞬间怒了,嚷嚷道:“我怎么没资格说这话,不管怎样我娘好歹给她喂养大了,这白眼狼翅膀硬了,撅个屁股走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娘就应该学村里其他人生下来就给她掐死,也就没她喊委屈的时候了。”“你怎么说话呢!”谭梁山愤愤道:“她可是你姐!”中年老头呸了声:“我没她这样的姐,白眼狼一个。”“行了,我懒得跟你们掰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既然你们觉得我娘委屈,就去给那俩人打电话,让她们把我老娘接过去照顾。”“我看你们就是觉得我孝顺,好说话,才敢一直逮着我一个人欺负,真他妈操蛋。”中年老头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根本不给谭梁山说话的机会。“嘿,这王八犊子真是气死我了,都把老娘丢在老家不管不顾了,竟然还有脸说自己孝顺!”谭梁山气哼哼地点上那串电话号码,准备再次拨打过去,被禾晔出声阻拦:“别打了。”打过去对方不一定会接,接通了也只是互相辱骂争执,起不到什么作用。对方的观念是从小就被影响的,早已经根深蒂固,他认为自己是男孩,可以给家里传宗接代,父母对他宠爱、偏心、优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两个姐姐在他眼里,就是不平等的‘奴隶’,得不到相同的宠爱,却要帮他平摊赡养父母的义务,说不定还要对他进行一定经济、能力上的帮助。这些在对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作为亲弟弟,都能说出让老娘将姐姐扼杀在襁褓中的话,可见是有多冷血恶毒。而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将儿子教育成这样的败类,让女儿委屈到跟她断绝关系,晚年落得无人照料的下场,也不算亏她。
禾晔收回心思,直接迈步离开:“走吧。”就任由她在这儿自生自灭,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吧。“诶,你们怎么走了?”刚刚老太太站在一旁,却听不到他们与儿子的对话,只见两人挂完电话就转身离开,疑惑且慌张。“你们跟我儿子说了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老太太见他们根本不理自己,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机,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刚刚见几人态度友好,又对自己的生活十分关心,所以才对他们没有防备,可现在打完电话,对方几人的态度立马冷了下来,让她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些人是特意来找她儿子的?还是她儿子跟这些人说了什么话?可惜她耳朵太聋,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她见这两人旁边有人举着摄像,猜测是不是哪个电视台的记者,想来了解一下他们村子的情况。老太太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没少什么东西,便放下心来,想着等喂完鸡鸭,拿着手机去找一下村里邻居,让他们帮忙给儿子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院子外,谭梁山依旧十分气愤,一边走一边跟禾晔抱怨:“这村子里的人到底怎么想的呀,一个个家里跟有皇位要继承似的,难道非要生儿子才行吗,明明三个孩子,竟然能让两个亲闺女都跟她断绝关系,当初他们俩夫妻到底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啊。”禾晔倒是不以为意,毕竟这种事情他们并不知全貌,无法做出评价,更何况从古至今,重男轻女的问题一直存在,不止他们一个村子。“不行,我还是觉得不解气,我要去问问那老太太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禾晔伸手阻拦:“她只会后悔没有多生几个孩子来养老,或者说后悔养大那两个没良心的女儿。”刚才的交谈已经暴露她的内心想法,对两个不照顾她的女儿是非常不满的,但对同样不想照顾自己的儿子却十分骄傲,仿佛儿子干什么事情都给她长脸似的。谭梁山的脸色更黑了,与禾晔并肩走了几步,似乎还是想不通,一声不吭地转身回去。禾晔见状,只好在后面跟上去。谭梁山疾步走回去,知道敲门对方也听不到,干脆推门而入,边朝鸡圈边挪步,一边高声大喊:“老太太!”一连喊了几声,正在给鸡盆里加水的老太太才有所反应,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人,面露诧异。禾晔没跟着进去,站在矮墙之外,听着两人交谈。谭梁山直接质问:“老太太,你和你丈夫年轻的时候是不是都偏心小儿子,对大女儿、二女儿不好?”老太太听到后,老脸瞬间皱起来,不服气地高声应答:“怎么不好,我三个孩子哪个都没亏待过,全都是我一手奶大的,小时候他们发烧感冒,我整夜整夜的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