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年世兰觉得稀奇:“怎么?大不列颠的皇上是个女的?”
“有男有女,像现在的就是个男的,但以前曾出过几任女王的。比如我说的这个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她之前的女王是她的姐姐,她姐姐没有子嗣,伊丽莎白一世就继承了王位,当了女王。”
年世兰瞥了安陵容一眼:“你倒是对大不列颠的事清楚得很。”
“娘娘忘了,有些从海上来的船和洋人,是由我父亲安排的,我之所以会大不列颠的语言,也是和他们学的。说起来,这些洋人也是喜欢八卦的,有的人相当喜欢跟别人嚼舌根,托他们的福,我也算是了解一些他们的事情。”
“就比如说咱们白天接待的那几位使者夫人,一听说咱们的丹药能美容养颜,爱的什么似的,也不辨真假,就忙忙的收下。别看这些洋人口口声声说只许娶一个妻子,没有纳妾的传统,却不知道他们的男人都在外面找女人,叫做什么情妇。”
襄嫔捂住嘴巴:“那岂不是咱们说的养的外室?当妾好歹还有个名分,生下的孩子也是正经的主子,竟有女人愿意无名无分地跟着男人不成?”
“要不是洋人信的什么教不让他们纳妾,你真当他们不纳妾?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先不说大不列颠,就是和先帝写过信的法西兰皇帝路易十四,还养了几个情妇,其他人哪能不跟着学呢?”
年世兰还要问一些事情的时候,周宁海领着苏培盛和几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小太监们手上捧着几样东西。苏培盛笑道:“给皇贵妃娘娘、锦嫔娘娘、襄嫔娘娘请安。这些东西是朝瑰公主从准格尔送过来的特产,皇上特意让奴才给各宫娘娘分下来。这些是三位娘娘的,请娘娘们过目。”
“难为朝瑰公主想着我们,等本宫看看准备什么回礼才好。颂芝,把东西收下来,给苏公公他们一些茶钱。”
说是一些茶钱,但都是一包包的银子,只是苏培盛的那包格外的大。锦嫔和襄嫔也都给了赏钱,只是没有年世兰的大。苏培盛笑得见牙不见眼,带着小太监们叩头谢恩。
“苏公公,你可知朝瑰公主在准格尔怎么样了?”安陵容问道。
苏培盛忙说道:“这次朝瑰公主写信过来,说好着呢!自从老准格王去世后,准格尔很是乱了一阵,只是都忙着内斗,没人再来打扰咱们。再加上摩格死了,准格尔能担大任的人不多了。现在朝瑰公主管着那边的事,很是杀伐决断,跟她作对的人,不是被撵出准格尔,就是被朝瑰公主除掉了。老准格尔王剩的那几个儿子,性子懦弱,更不敢反对朝瑰公主了。”
襄嫔感叹道:“朝瑰公主真是厉害,我的温宜若能有她一半厉害,我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安陵容对年世兰说道:“我就知道朝瑰公主不是池中物,可惜在这里时,没人把她当回事,耽误了她。若是好好教育她,只怕她的手段会更上一层呢!”
年世兰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苏培盛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襄嫔看看外面的天色,站起来告辞:“现在天色不早了,臣妾就先告退了,想来温宜还在等着臣妾呢!”说着,就让音袖和其他两个宫女将分得的特产带上。
“曹姐姐,你先等一等,我跟你去启祥宫去住。”安陵容放下笔,揉揉有些酸痛的手腕,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襄嫔停下脚步,打算等一等安陵容。没想到年世兰突然说道:“锦嫔,你暂时不要走,本宫有些话要和你说。”
安陵容惊讶地说:“娘娘,有什么话明天说不行吗?你看看现在这天色,一会儿我们住的地方就该落锁了。”
“那就就在翊坤宫住下来。”年世兰不耐烦地说道:“本宫想好好问问你关于大不列颠女皇帝的事。”
安陵容在心里捶胸顿足,很想给自己两巴掌,她好端端地提女王做什么?年世兰最近正迷女尊文,今天提到女王,不正合了她的心意吗?
安陵容垂头丧气地答应下来,襄嫔给了也一个同情的眼神,带着人离开了。
安陵容到底在翊坤宫住了下来,据颂芝所说,年世兰和安陵容秉烛夜谈到很晚,安陵容实在挺不住了,年世兰才放过她,而且难得地与安陵容同榻而眠。
夏冬春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吃了一顿醋,任凭安陵容解释,她和年世兰只是就大不列颠的女王问题聊了很多,夏冬春仍是不愿意理她。安陵容干脆说自己要回甘露寺,夏冬春才不得不理安陵容。
第二天,年世兰让人去请年羹尧过来,越快越好。年羹尧还以为年世兰病了,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翊坤宫。当他踏进翊坤宫,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年世兰是很喜欢排场的,平时宫里要许多人伺候。而今天除了颂芝和周宁海两个心腹外,别人都不在,显得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年羹尧刚要行礼,就被周宁海扶住了。当年羹尧坐下,年世兰又给他抛出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问题。
“哥哥,你觉得让胧月当皇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