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袖手指攥着棉被,这人还当真恪尽职守,不敢逾越半步,她都已经欣然接受了这份感情,日后也将共度此生,何故在意那么多的虚礼。
林萧弯腰去握住放在床头的剑,垂低着头,不敢去看床上的人。
容袖略撑起身,蓦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将人拖上床,随即按住他的双肩,不让他起身。
“林萧,睡吧,我累了。”
一连赶了几天路,身体难免感到疲惫酸痛,想早些休息。
“嗯。。。好。”林萧呼吸微滞,沉着声音回话。
容袖不避讳,坦然枕在他的手臂上休息。
他平日不曾用香,身上除了浓厚的男儿气息再无多余的味道,给人足够的安全感,似乎天塌都能顶住一般的安心。
屋内稀薄的月光弥漫,林萧侧身对着容袖,就着月光隐约能看到她脸部的轮廓,时刻牵动着心思。
他收了收手臂,将女人往怀里带些,感受她的存在,这份底气是容袖给予他的,是该勇敢些,往她身边多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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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门前围满了看客,林萧与容袖许久才从人群中挤出,行至宽阔处。
容袖回头望向簇拥的人群,听里争执声不断,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她还需尽快赶往静园,没想要去凑热闹。
忽地,一道人影朝容袖迎面扑来,她本能的退避,让那人扑了个空。
一年迈老丈伏趴在容袖脚边,痛苦哀嚎。
那老人身子佝偻,白发满头,衣衫破旧,布满皱纹的脸颊还带着几块淤青。
“死老头,敢坏小爷好事,真是活腻了。”
容袖随着声音望去,见个模样清秀、气质出众的少年正气势汹汹地站在几步之外,他手持把玉骨扇轻敲着额头,神情高傲。
老人在地哀嚎,抬着发颤的手指着那少年:“你。。。欺人太甚。”
少年挑起眉梢,趾高气昂道:“你不过是本少爷可随意捏死的一只蝼蚁,算不得欺人。”
周围看客闻言亦是怒从心起,大呼不满。
“你怎能这样欺负人?”
“对啊,实在过分。”
“草菅人命啊。”
容袖亦是蹙眉腹诽,光天化日之下,何人敢如此嚣张跋扈,狂傲至极,敢视人命如蝼蚁,这让她想起在夜郎所遇。
林萧矮身将地上的老人扶起,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一名少女突冲入人堆中,上前搀扶着老人,一张秀雅的面容哭的梨花带雨。
“祖父,您怎么样了,祖父。。。。。。”少女泣不成声,语气哽咽。
容袖与林萧对视,满头雾水。
那白发老人抬起破烂的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沙哑开口:
“此无耻小儿,欲强抢我孙女为妾,我家梨儿不愿,他便对我们拳脚相向,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
一老一小二人抱头痛哭,很是凄惨。
林萧抬头看过天色,随即望向容袖,示意其不可过多耽搁。
“报官吧。”容袖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