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这边讨论着田明芳,前院那边这时也停止了纷争,尚国胜和沈萍都冷静了不少,沈萍在赵苗苗陪伴下回到宿舍,尚国胜冷脸在炕边坐着,“沈萍,我不想再跟你多说啥,直接解决问题,夫妻之间财务也要公开透明,我一分私房钱没有,凭啥你存着?你觉得我能答应吗,这个事要解决,无关的人先离开,我跟沈萍有事谈。”
他都这么说了,赵苗苗立马就告辞了。
别看沈萍男女关系方面没个正经的,还经常爱贪点小便宜,她嘴甜啊,见谁都是笑模样,人缘比尚国胜强多了,两口子这么打一架,大伙都来安慰沈萍,可到了尚国胜这儿就都没个好话,不是影射他小心眼就是劝他爷们点处事,别老跟媳妇过不去。
尚国胜更是有一种娶了沈萍是进圈套的感觉,这个女人拉帮结伙搞斗争也是有一手的,根本不是安于过日子的老实女人。
这一架打完,他考虑良久,重新定义了自己跟沈萍的未来走向,打算赶紧把这二十五块钱要到手就跟沈萍办离婚。
这个女人他下定决心不想要了,之前还想着留沈萍给自己绵延子嗣,但现在他想法已经变了,沈萍这种人就算怀了孩子也不会让他省心的,她能悄默声从三月份收封口费到现在,瞒着自己搞钱,搞到的钱没给家里花过一分,就算家里穷死她也选择吸自己的血,不肯拿出哪怕一毛钱,这样的人你对她再好她都不可能拿出半点真心。他得尽快把她给打发了。
他现在在林场干活,平时都是带干粮上山,蒸窝头简单他自己也会,吃的菜可以在林场那边找一家人蹭着吃,每月给点钱,那边虽说整体不好打交道却也还是有乐于助人的实心人的。
说白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人伺候做饭洗碗搞家务了,养活沈萍白白出钱,划不来。
现在他等着沈萍主动问他咋解决,可沈萍根本不接招,只坚持说:“我没钱,你凭啥说我攒私房钱了。”
摆明了就是不肯认,跟上次进孙秀文宿舍那时候一样,耍赖皮。
尚国胜冷笑:“你就别套我的话了,我跟你明说,昨天十五号你跟铁牛俩在按巷里交易,还有你俩说那些话我全听见了,我当时就在旁边巷子里,这么说够清楚了吧,所以你这个封口费就拿出来了,别装没钱了。”
沈萍终于不再否认,阴沉脸说:“这是我凭本事弄来的钱,你凭什么要来分?”
尚国胜很平静的给她摆后果:“你不给我,可以,我不勉强,我明天就到处宣扬这个事,我给孙家人打电话,给他们家所在的街道办举报,我就不相信搞不臭他,他被搞臭你也算是把人得罪光了,别着急,还没完呢,我还会去县里公安局报案,孙秀文和铁牛乱搞不伦关系只不过是丢人现眼,而你,要挟人家二十五块,获得的这些不义之财就属于敲诈勒索,铁定是犯法了,公安一旦查上了你就别想抵赖,你有存单是吧?你那些钱肯定偷着存起来了,警察一查一个准,你这种家庭妇女,跟娘家基本上断绝往来了,娘家不可能给你钱的,再加上铁牛也不会在警察那儿维护你的,到时候铁证如山,你只有一个下场,蹲笆篱子去。”
沈萍没说话,手紧紧地揪住了衣摆。
尚国胜继续说:“你把那25一口气给我,你攒私房钱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以后你爱管他们要钱还可以继续要,我不会干涉你,也不会到处嚷嚷,把事情捅开破坏你的来财路子。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是把钱给我还是鱼死网破?”
沈萍咬牙切齿,死死瞪着尚国胜:“你这个人太无耻了!咱们是夫妻,你这么对我,还想我给你生儿育女!”
尚国胜嗤笑:“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不需要你给我生儿育女了,你把这笔钱给我,咱们就去领证离婚,以后咱们大道朝前各走一边,夫妻一场谁也别膈应谁,友好散伙。”
沈萍愕然地看着尚国胜,没想到尚国胜居然先一步提出离婚的,这就让她特不是滋味,她是早就想离婚了,但不是以自己吃亏的方式离场。
可不答应的话,以尚国胜阴险的做派肯定会立刻把这个事搅得人尽皆知的。
沈萍气急攻心,最后到底还是审时度势地点了头:“钱我给你,我同意你说的,给完钱就离婚,咱们好聚好散。”
她说着,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烫伤的皮肤结了痂最近都开始掉痂了,每天痒的她忍不住挠,这些都是拜尚国胜所赐,能好聚好散吗?
二十五块先便宜尚国胜一阵子,她本来还犹豫是不是那么狠,都是尚国胜自找的。
尚国胜吐气都轻松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沈萍,你这么选择是对咱们最好的,以后也别在我面前装了,我早知道你这个人鸡贼,一直伪装傻大妞,早被我识破了。”
沈萍不和他口舌之争,她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摸了摸裤子口袋,里面装着郭振兴给她准备的兽用配种药,这几天她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其实也是没下定决心,现在她却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
“既然说好了就这么办,明天一早咱们去县里,我给你取钱,下午去大队开证明办离婚,好歹是夫妻一场,回来咱们凑钱买斤肉,咱们好好吃顿散伙饭,你一直都没见识过我真正的厨艺,其实我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
对尚国胜来说散伙饭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二十五块。
他很意外沈萍这么干脆,但转念还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威胁句句都打在沈萍的要害,她怕被告到公安局,只能破财免灾。
“行,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红烧肉钱我出了,我是男人多吃一点亏。”
沈萍不动声色,心里不知道多嘲弄,一口就想吞下她的二十五块,还说什么吃亏,尚国胜这个人就是被人害死也不是无辜的,他就是该着要死的命,做人做事太不留余地了。
俩人交谈过后,尚国胜出了门。
沈萍这边虽然搞定了,铁牛那边的却没完,不但不就犯,那么恐吓奚落自己,不给点颜色看自己可就白受辱了。
尚国胜寻思着就先从孟腊月入手,好好震慑震慑铁牛,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靠着这个事儿长期拿钱,沈萍那二十五块到手就不亏了,孙秀文可是他的死敌,这么好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孙秀文的,他得借着这个事把孙秀文搞臭不可。
他走到孟腊月所在的地块打招呼,跟孟腊月说借一步说话。
与此同时,沈萍也跟郭振兴在后山林子里汇合了。
“我跟尚国胜说好了,明晚吃散伙饭,我决定好了明天就动手,田明芳那边你没问题吧?”
郭振兴:“我连着观察了田明芳好几天,她每天傍晚都拉着孙秀文上外头跑步,还来后山爬山,只要时机掌握的合适,不愁他们凑不到一块去,这个就交给我了,你只管操心给尚国胜下药,这个药起效挺快的,据说是一个小时,你可千万得掌握好时机,别让他在宿舍里发狂了。”
“知道。”沈萍说:“我那儿还存了点酒,明天先灌他,等差不多了就找理由把他骗出去。”
她都想好了,别的理由不好骗,林场那边为借口肯定一骗一个准,尚国胜就怕林场的马队长,到时候假借马队长把他支出去就行。
俩人生怕第二天的行动不够完美,又这样那样合计好半天,直到天黑透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