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那个关系。”
铁牛走上前,“妈,你不是要做饭,你先忙你的去,我跟腊月解释。”
等李婶儿去灶房做饭去了,他走到孟腊月身边,沉声说:“咱们回屋说,我知道是尚国胜挑拨了,我想给你解释清楚。”
他走上台阶进了屋,孟腊月冷笑一声,跟在他身后进屋。
一进门铁牛就直接问她:“尚国胜跟你说我和孙知青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不用回答,我也猜到是他,他就是个无耻小人,你不能信他的话。他跟孙知青有仇,他做梦都想搞臭孙知青,你信了他的话跟我闹,跟孙知青闹,就是中了他的诡计,被他利用了。”
孟腊月嗤笑:“我不傻,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他跟孙秀文有仇,不代表他说的话就不能信!”
铁牛深吸口气,他不能掌控尚国胜的报复行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安抚好孟腊月,绝对不能让孟腊月闹起来影响了孙知青的前途。
他语气和缓地解释:“姐当初就是听了尚国胜的挑拨才跟孙知青闹上了,那个事她肯定没跟你说,那时你还没嫁过来,你根本不了解孙知青的为人,当初听我姐胡说八道才觉得他不好,其实他是个心地善良、对人真诚,幽默而且乐于助人的好兄弟,我那时候和他关系好,他失眠就叫我去他宿舍陪他,我们整天住一块,不是尚国胜捏造的那种关系,我们互相帮助,互相陪伴,感情像亲兄弟一样亲,你要是好奇,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别说了!”孟腊月打断他,语气更激动了:“我没兴趣听!你左一句孙知青右一句孙知青,你说他心地善良对人真诚,你眼里就只有他的好,我嫁给你半个月,你没夸过我一次!”
铁牛抿抿唇,“我不擅长讨女孩子欢心,我不是有意不夸你,从你进门,我就全心全意想着好好过日子,没想过其他的,我妈心脏不好,我答应过我妈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让她安心。”
“你少拿妈当借口糊弄我了!你跟姓孙的关系绝对不寻常,这可不是尚国胜跟我说的,我自己感觉到了,结婚前咱们在国营商店碰见他,你为了他跟我大吵一架,结婚那天你也是想维护他,要不是桂香姐提醒你,妈心脏不好,我看你拼着不娶我也要阻止赶他走。”
“还有,咱们结婚半个月了,晚上上了炕,你、你从来都不碰我,这么长时间你冷落我,我到底做错啥了你这么对待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因为我不是你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孟腊月大吼出声。
她眼眶发红,流下伤心愤怒的眼泪。
铁牛无措地看着她,“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我……”
“别解释了。”孟腊月冷笑着:“除了这个,你平时也不对我笑,别人新婚夫妻都是进进出出一起的,可你天天干完活就钻到山里没影,回到家天都黑了,刚一上炕想好好跟你唠唠,听到的永远都是你的呼噜声。”
铁牛低下头:“对不起,是我忽视你了,我上山采山货,下山都是跑着赶回来了,累了就睡的早,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不会每天采山货,有空多陪你。”
“晚了,你早干啥去了,被我发现你和孙秀文的猫腻,你才说愿意陪我的话?你不过就是怕我去找他闹。”孟腊月阴阳怪气道:“我不会再心软了,当初我的心软换来了啥?我现在太后悔了,第一回我和我姐上你家来做客,你为了孙秀文怠慢了我们,那次我爸妈气的不同意咱们的事,是我说服了她们,可我现在后悔死了。”
她说着,眼泪又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流,铁牛心里沉沉的,预感到这件事不好收场。
他拿了手帕递给孟腊月擦眼泪,孟腊月抓起来一把扔在地上:“别讨好我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要去派出所报案,我要写信到四九城的某位会,我就不相信哪都没人管得了他孙秀文,亏他还是四九城来的知识青年,下乡不干正事,却要当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破鞋。铁牛,我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你和孙秀文这么伤害我,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为自己讨公道。”
“腊月,你一定要这么极端?”铁牛定定看她,黝黑的眸子在外头隐约传来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我是受害者,是你们迫害我的!”孟腊月从小样样拔尖,性格要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大声尖叫,“我爸妈都宝贝我,把我当男孩一样宝贝,我嫁给你你却不珍惜,把我当成掩盖你们丑事的工具,我不会放过你和孙秀文的!”
铁牛看了眼窗外,天色还没黑透,突然说:“我有办法证明我和孙知青之间是清白的,我们不是你怀疑那个关系。”
“真的?”孟腊月一怔,随后就嗤笑:“别是又要联合你爸妈一块骗我吧。”
“不是的,你跟我来。”铁牛拉着孟腊月出门。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知青院后院附近,那边有一片杂草地,后来村里在草地那儿建了茅草屋,乔丽云居住过一阵子,后来没人住了大家就拿茅草屋当工具房,大门不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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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茅草屋里待着,这里头有缝隙,能看见外头,也能听见外头人说话,这里一般也没人进来,我让人帮忙喊孙知青出来。”
孟腊月心底还保留有一丝希望,自然想看看铁牛怎么证明给自己看,她点点头,配合地进了茅草屋坐着,“你只能让别人喊他出来,不能自己进去叫,别离开我视线,不然我咋知道你们是不是一块在里头商量了。”
铁牛苦笑:“我知道了,我们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见我,我试试,如果这样不行,明天再试试别的办法。”
孟腊月听他这么说,心里放心了不少。
铁牛离开茅草屋,在附近走动,片刻后,看见准备进院的汪建华,连忙上前:“汪医生,我想跟孙知青单独说几句,麻烦你传个话。”
汪建华很疑惑:“你自己进去敲门啊,这个点他肯定在宿舍。”
铁牛:“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转告孙知青,是有关尚国胜挑唆的事,谢谢你。”
“……行吧,那我跟他说一声。”汪建华走了。
铁牛站在门口等着,看着知青院的围墙,看着大门里面隐约走动的身影,突然又觉得这里离自己好远,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真的想像当初一样,干完活就大步回到知青院,二话不说先去厨房拿一个大馒头咬着吃,垫垫肚子就不紧不慢地洗孙秀文的背心和袜子,然后洗自己的,他在院子里洗洗涮涮和大家唠嗑,不一会儿饭好了,大伙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又是充实的一天结束。
现在他已经不敢想能和孙秀文或者其他知青继续做朋友,做兄弟,如果不是没别的办法,他是不会再来到这里的。
孟腊月脾气太刚烈了,要是不能安抚好她,她第二天一定会搞出大动静,她跟尚国胜那种只敢在背后做小动作的阴险小人不一样,她都不用找李金响,她爸就是她们那边大队的领导,她回到娘家,就能以娘家大队那边的名义,直接给四九城打电话举报,大队是一个集体,能帮她做的事太多了,能给四九城那边的知青办发改了戳的函,后果一定是他们身败名裂,自己是村汉子,永远也不会有远大的前程,孙知青不一样,承受不了那样的指责。
短短的等待时间,铁牛想到了很多,除了这些,他还想到了尚国胜。
他不会再让孙秀文时刻处于被要挟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