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望过来时,眼底的冷清便化开了。
但他眉头却皱了皱。
桑慈鼻子一酸,刚才理智的分析瞬间抛之脑后了,什么就让他修无情道,什么她离他远点对他好,什么只要将来他能活着,全都忘记了。
她只觉得一股委屈漫上来。
“谢稹玉!”
她喊了一声。
谢稹玉像是终于回过神来,眉头紧锁着,“小慈,你……”
他步子动了动,朝她迈来。
桑慈等不及,提起湿漉漉沉重的裙子飞扑着朝谢稹玉跑过去。
明明只有几步远,可桑慈却觉得好远好远。
像是那错过的几年,她怎么都不能从黑暗的牢笼里挣扎出去,便觉得她和谢稹玉的距离那样远,碰不到摸不着。
桑慈飞也般地冲了过去,扑进谢稹玉怀里,用力抱住他的脖颈。
谢稹玉猝不及防,被她撞得身子往后趔趄了一下,却立刻稳住身形,搂住了浑身湿漉漉的桑慈。
怀中的人全身都被淋透了,透着股雨水的冰冷。
谢稹玉下意识张开怀抱紧了桑慈,低头看了一眼把脸埋在他怀里的人。
他迟疑着,喊道:“小慈?”
桑慈不说话,只紧紧抱住谢稹玉。
就像是要将失去的那几年都抱回来。
她使劲闻着谢稹玉身上的味道,清新干净的草木味,混合着降真香,一点草药味。
他身上好暖,暖得让人再不想松手撒开。
谢稹玉有些茫然,他抬起脸和不远处拧紧了眉的叶诚山对视了一眼,又重新垂下了眼睛,轻轻挣扎了一下,“小慈……”
“谢稹玉你别动!你让我抱一会儿呀!”
桑慈终于出了声,却是带着哭腔,嘶哑地从他怀中传出来。
夏日衫薄,谢稹玉的衣服早就被湿漉漉的桑慈一起染湿了,两个人就这样黏在一起并不好受。
但谢稹玉没敢再挣扎,他不确定胸口的温热是她呼出的热气,还是她在哭,顺从地让她抱着,并抬头再看了一眼叶诚山。
叶诚山眉头拧得死紧,板着脸不满地看着死死埋在谢稹玉怀里的桑慈。
谢稹玉下意识稍稍偏过身体,用背对着叶诚山。
显然防备心很重。
叶诚山被爱徒这个动作气了个仰倒,指了指两人,没好气道:“婚约不是儿戏,望自重!”
说完这句,他转身就走了,毕竟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被气死。
等叶诚山一走,谢稹玉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桑慈身上,显然,他察觉出她的情绪不太对劲。
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渐渐的,他的身体也逐渐紧绷起来,有些不太适应她忽然的亲昵,就是沈无妄来之前,她也不会这样投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他。
沈无妄……
谢稹玉身体越发僵硬。
好半晌,外面灰青色的天渐渐亮了,雨也渐渐小了一些,砸在树叶上的声音滴沥声也变小了,他能够听到桑慈强忍着没忍住的小声抽泣。
他再次有些无措,终于忍不住出声:“是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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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事?”
这话说出来,一时也不知道是扎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