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成为了宋响往上爬的垫脚石,以叛贼跟孽子恶的罪名死去。
可他们是四代忠良啊。
赵镜姝心里很窝心,转而看着宋砚淮,他正在看着自己笑。
赵镜姝的阴郁消退了不少,走过去:“二哥,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滴血验亲的时候你的血能跟宋响的相容……”
她顿了顿,又问,“我听说在你检举宋响的时候,宋响也提出了你是沈氏一族的疑惑,而这次的滴血验亲的是在陛下面前,是在殿前,按道理说,您是不能作假的。”
宋砚淮看着她,倏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笑了笑说:“之前我桶里说过的,我的确是真的宋砚淮,我没有骗你。”
“什么?”
赵镜姝听着这话又脑乱了。
“但是我也是沈挚卿。”宋砚淮呢喃着,“我是魂穿了,现在的我,是宋砚淮的身体,沈挚卿的灵魂。
这句肉身不管如何都是宋砚淮、宋响的儿子,只是这句躯壳换了一具灵魂而已。”
赵镜姝只觉得震惊,恍若在听什么诡异故事一样,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二哥您别开玩笑了,您若是不想告诉我实话就算了。”
“是真的。”宋砚淮很认真,并没有说假话,“我其实也就是呢三四个月来宋家而已,那个时候我是在被流放的路上病死的。在发现自己成为了宋响唯一的儿子后我很颓废,
也很想死,那段时间我生不如死,每天都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后来……我瞧见了你在岸边。”
赵镜姝愣住。
宋砚淮回想起当时,也仍觉得煎熬、难过,“其实那个时候,你要是撑不下来,真溺死在了池塘里,下一具浮尸那就是我,没有意外。”
他疼惜地握住赵镜姝的脸颊,如稀释珍宝一般稀罕疼惜地吻了吻:“镜姝,我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赵镜姝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半晌都说不出话。
她心疼地看着宋砚淮。
当时的她失去了爹爹、娘亲,失去深爱她的家人都痛不欲生,恨不得一头装死,而二哥全家都没了,而且还成为了仇敌的儿子。
日日面对着仇敌,跟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还得看她父亲……
这得多痛苦啊。
他当时一定很难熬吧。
赵镜姝踮起脚尖,在二哥的脸颊旁蹭了蹭:“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宋砚淮倏地一笑,抱住镜姝,“还好,我身边现在还有你。”
若无她,宋砚淮下辈子真的再无欢愉。
或许……
他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走到尽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