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泡利,赶紧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有事情不能去参加婚礼。
所以在今年九月份那场发生在伦敦及剑桥郡的国际上知名科学家的聚会,泡利并没有出现在现场。
他对自己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而给自己找的这个不痛快很后悔。
应该去哪里找这八千英镑?
还是说,干脆背个赖账不还的骂名,也要比自己为了面子直接破产要强得多。
泡利成为了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想要靠其他办法来忘记了这件事。
就比如说今天,去电影院里看从美国进口而来的最新的卓别林的电影。
结果这部《马戏团》让泡利很是不满意,觉得美国这位默片幽默大师,似乎是到了江郎才尽的境遇。
从电影院回到柏林大学的泡利,心中郁结的块垒始终没有得到排遣发泄。
紧接着他就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了被物理系秘书送过来的一摞信件。
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泡利就会收到不少封来信。
这些信里面不是世界各地的老师、朋友和同行们分享日常或者交流学术问题,就是来自德国或者附近国家的物理学爱好者们,请教一些他们在物理学上的异想天开。
泡利总觉得他今天收到的这一堆信件,里面的内容应该也和之前的内容差不多,直到他从里面发现了一封信件,上面盖着斯德哥尔摩的邮戳。
“泡利教授:
“展信佳!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在四年前于哥本哈根,有关量子力学方程中计算出来的带正电的电子的这个结果,您和我之间曾经产生过许多争论。
“到最后在二位在玻尔教授和海森堡博士的见证下,我们打了一个价值十个索维林的赌约。
“如果正电子没能在十年之内被发现,那么我将赔付给您十枚索维林金币。
“而如果被发现了的话,按照赌约您将支付给我十枚索维林金币。
“如果您之前已经看过了我往柏林大学物理系寄过去的《王子学院学报》,就应该知道,我已经于今年上半年,在实验室里发现了正电子的存在。
“并且经过这几个月的物理学同行们的验证,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正电子并不是实验的误差,而是确确实实存在于物理学现象当中。
“请问,现在是不是到了我们履行赌约的时间了呢?如果您认可正电子确实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上这一观点的话,我在斯德哥尔摩恭候您的到来。
“陈慕武
“年月日”
看完了信纸上最后一行的落款,泡利心中五味杂陈。
不看信的内容,只看信封上的邮戳,泡利就已经想到了这封信里陈慕武写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让泡利没想到的一点是,陈慕武并没有因为两个人之前的那次打赌,就在信中嘲讽羞辱自己。
他只不过是用了十分平和的语气,在信里面阐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信的最后,陈慕武还十分客气地邀请自己去斯德哥尔摩……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提及两个人之间的赌约时,陈慕武只说到了当初在哥本哈根的理论物理研究所,当着玻尔和海森堡的面,打下来的那个价值十英镑的赌约。
他在信里完全没有提去年在参加会议的时候,两个人把赌约从十英镑翻了八百倍,变成了八千英镑。
陈慕武是忘了,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他为什么不提那八千英镑的事情了?
泡利多少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