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还挺怀念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们」一块了。
他们的行踪没有提前与朱明这边说,知道他们要过来的也就怀炎和丹恒。
难得聚齐在一块,几个人在朱明上宛若刚刚来到这里,拉着沧渊含光还有他们俩小孩就在街上到处乱逛。
凭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态度,夏月原本想提几壶酒助助兴,被质疑她想要带坏小孩子,只能作罢。
在经历了那轰轰烈烈的大事之后,终于过上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对于他们而言,这段时间弥足珍贵。
在长生种漫长的寿命里,一小节时光并不起眼,它却像是在记忆深处埋下一颗种子。
你迈步往前走,走着走着,回头望去,发现它已经生根发芽。
成为一颗参天大树。
这时,会恍然发现那段时光并没有离去,它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这便是「记忆」。
丹恒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他与朋友们一起的时日。
说来也是奇怪,算起来自己也是活了千年的人了,除了有一部分记忆消失之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感受。
仿佛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弹指一瞬。
七百年前的告别之后,他的身份逐渐转变成「见证者」,见证了七百年来罗浮的发展还有其他人的成长。
回头遇上他的同伴们,跟他们聊一聊,尤其是三月七和星核精,前者应该会嚷嚷要来见识一下真人,后者……后者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只要不是特别出格的事情,他都能解释清楚。
若哪天被欢愉星神瞥上一眼,他也不意外,毕竟在很多人觉得是野史的记载中,阿基维利和阿哈满银河乱跑。
别人看了都会评价“真正的开拓令使是阿哈而真正的欢愉令使是阿基维利”。
就连丹恒在智库里看到这项记录都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两位星神把星穹列车炸成两截的事情,怎么听都觉得有些离谱。
跟列车长交流的时候丹恒才知道这件事的确发生过,并且还给列车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到他询问的时候,还在那里生气:“丹恒乘客,那个把列车炸成两半的家伙,以后碰到了一定要注意一下帕!”
“在想什么?”丹霁凑在丹恒身边,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手背在后面,喊了他一声后,就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丹恒,“给,回头你交给含光就行了,我亲手翻出来的。”
丹恒低头一看,对丹霁的毅力感到惊奇,那赫然是七百年前的东西——应星本人的手稿,对此丹霁的解释为“含光眼馋这玩意很久了,说要让他家小孩也学习一手”。
那鬼点子多的丹霁悄悄地在丹恒身边说:“放心吧,不是原稿,是复印件。让他拿原件,八成刚看过几眼。就还给你或者上交给怀炎将军了。”
他绕了一大圈,终于回到原先的话题:“所以丹恒老师,刚刚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两个无名客联手把星穹列车炸成两半的事。”丹恒答道。
丹霁:“?”
丹霁:“啊?我不是听闻星穹列车是开拓星神他留下的吗?是什么人还能把它炸成两半?这跟两个仙人把仙舟炸成两半有什么区别?”
其他人嗅到八卦的气息,支起耳朵听,表面上还在镇定地往前走,实际上全部都心系八卦。
虽然丹霁的比喻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正确的,丹恒觉得有一个更好的比喻:“不是两个仙舟人把仙舟炸成两半,是帝弓司命与……”
他半天也想出来该用什么星神来代替阿哈,叹气,说:“其实是「开拓」阿基维利与「欢愉」阿哈一起把星穹列车炸了。”
“真的不是野史吗?”
“不是,是真的。”
“我就说跟着丹恒能够听到一些平日听不到的东西吧。”
“怎么会有星神这么欢愉呢?真的不是假扮的?”
“刚刚不是说了阿哈自己也做了这事吗?估计这两个一拍即合。”
“荒谬……”
含光家小孩年龄太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打了个哈欠,在沧渊的怀里沉沉睡去。
“唉,我都说了,她一个小孩出来肯定会困啊。而且才刚刚一周岁。”夏月说。
“年轻人真好,可以随时随地就睡。”希晨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