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火不烧到自己身上,都是不会痛的。
这一点,哪怕贵为大罗道真的七泽烟也是一样,此前祂在捅有观无观真人的时候,不也抱着幸灾乐祸的想法吗?
因为此前与有观无观真人素有嫌隙,因而非但不拒绝明彩的要求,甚至还在心中窃喜。
可轮到了自己,祂才想起,这是触及诸真的底线了。
因而,眼睁睁看着女娲陷入回忆之中,祂非但没有离去,而是直接开口问道:“您就这么默认了祂如此行事?”
甚至还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似乎在怒及女娲竟也如此不仁。
女娲瞥了祂一眼,淡淡地道:“我又能如何?事情要分个轻重缓急,与老狗比起来,还是老贼更重要些。”
七泽烟面不改色地听着女娲编排自己的师尊,心中想的却是如何说服女娲,除了女娲,祂实在想不出诸有还有谁能跟自己家里那个老东西掰手腕了。
祂眼神略过女娲伸往不可知处的尾巴,灵光一动,心生一计。
“您可别忘了,若是我师尊欲再塑那具宝身,您也是必不可少,且无法替代的一部分。”
七泽烟话语未尽,可意思已经表达得极为明显了,女娲这颗永续的道果,既是诸有可以永恒发展的基础,可其本根,可被称作血脉,基因,DNA,可以将整具宝身,原本被明彩寻来的那些独立的部分整合,统一起来。
的的确确是无法或缺的,而且整个诸有这样的道果,有且仅有一颗。
女娲神色一凛,祂倒不是被七泽烟说动了,七泽烟能想到这一点,祂又怎会想不到呢?祂只是没想到,七泽烟竟如此看不清形势,与祂纠缠不休。
“那你要我如何?在对付老贼的这紧要关头,与祂翻脸吗?”为了彻底让七泽烟死心,女娲这句话的语气稍稍有些刺耳,“你是要我现在打上玉虚宫,与兵主一般,与祂决个高下生死吗?”
女娲虽未明说,可祂的意思,也已经足够明显,就是在质问七泽烟,是不是与明彩设了个陷阱等祂上钩,这才导致七泽烟这般锲而不舍地要引诱女娲与明彩对上。
换句话说,就是女娲祂根本就不信任七泽烟。
“我知道你的担忧。”女娲怜悯地看了一眼七泽烟,“祂是你的师尊,你总该了解祂的,老狗固然阴险,却并不无耻,祂既然允诺暂时不会动手,那就真的不会。”
“更何况你现在乃是三都地道首,你骤然身故的代价,谁也承担不起。”
七泽烟眼睛一眯,倒也的确如此,但这同时又是一处疑点,从七泽烟的角度看,祂告状被明彩当面撞破,哪怕这可能也在明彩的算计之中,可到底已经算是翻脸,老东西为何不将三都道果收回,而是依旧让祂把持,引作护身符?
总不能老东西依旧抱着试图用感情牌打动祂的念头吧?
七泽烟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