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好,”岑福将药碗送到雪儿手里,慌忙照做。
“两只手臂张开,”
“双腿抬起,”
岑福扭头看着陆绎,“大人,还,还有么?”
“一个时辰,不准动,”
袁今夏追了回来,见状,偷偷捂嘴笑起来。陆绎返身拉了袁今夏的手,再次离开。
穆雪眼见两人走远了,才小声说道,“岑大哥,我给你把风,你先起来吧,”
“你懂什么?”岑福正色道,“大人的话照做就是,”
穆雪只得闭上了嘴。
“大人,您真的惩罚岑福呀?他伤还没好呢,”
“他知道的太多了,夫人,须得让他长长记性,”
“我可是记得岑福的嘴一向严得很,难道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称得上英雄么?”陆绎竟笑了起来,“这个傻小子,这许多年加在一起,都没有这几日说得话多,”
“可我见刚刚的情形,大人也并非真心罚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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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见得?”
“大人惩罚他,不过是变着法的让他锻炼一下受伤后的肢体罢了,那姿势明显对恢复背伤有利,”
陆绎笑道,“一举两得,不是很好么?”
两人说着走进书房。
“大人,您刚刚说有事与我说,何事啊?”
“今夏,”陆绎脸色已经严肃了起来。
袁今夏不由得也正色起来,大人唤她今夏了,想必有极要紧的话。
“大人您说,”
“娘亲故去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来,我一刻也不曾忘记当时娘亲被刺死的情形,”
“当年娘亲被刺一事,大人是有眉目了么?”
陆绎轻轻摇了摇头,“当年我还小,父亲在母亲死后,又变得极为冷漠,长大些后,父亲极力阻止我调查当年的真相,我一直不明白是何故,”
“大人,过去那么多年,想要调查真相,谈何容易?但我也有所怀疑,我心中所想,与大人应该一样,”
“父亲当年已是锦衣卫指挥使,虽只是官居三品,但锦衣卫是皇上亲信,直接听命于皇上,我曾一度怀疑是严嵩指使人行刺,”
“大人原来也只是怀疑,尤其父亲大人还准备了替我祖父昭雪的文书,可现在,大人的想法变了,对吗?”
“是,严嵩虽为内阁首辅,权倾朝野,但以我对父亲与母亲感情的了解,如果此事是严嵩所为,父亲势必不会因为权力而忍气吞声,”
“除了严嵩之外,更没有人敢擅闯锦衣卫指挥使的家,更何况要行刺他的家人,所以,能让父亲大人忍下仇恨并且不敢有所动作的人,那一定是……”
两人双目对视,点了点头。
“可是大人,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还需要证据,”
“这份证据想要找到,属实有些难,可是,我不能让娘亲白白枉死,身为人子,我更不能让娘亲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十八年了,我也要对自己有个交待,今夏,你可理解我?”
袁今夏握住陆绎些许颤抖的手,“大人,我当然理解,我与大人经历不同,感受却是一样的,失去至亲之人,这种痛,不是说忘就可以忘记的,我愿与大人一心,查找当年的真相,还母亲一个公道,”
陆绎将袁今夏拥在怀里,久久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