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枝本是一片平静,但是当那喜娘让她行跪拜之礼告别生母之时,她才有些鼻酸。
“我会常回来看你的。”她对香庆如此说
香庆强忍着心酸,打起笑脸道:“你长大了,娘家要少回。”
戚枝一下子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堵在心口,难受。
她在唢呐催促声中坐上了喜轿,头上的红色盖头只能由她的夫君亲自揭开,心底开始漾出一丝丝的甜意,自己真的要嫁给他了,如此顺利,如此毫不费劲。
回想相处的三年,他待她温和有礼但又不失关怀,他是一个极好的人,自然也会是一个极好的夫君,嫁人就当嫁此。
到了这一刻,她才方知世间女子为何羡慕坐在喜轿里的人,因为那样喜悦的心情,恐怕只有这一天才能感受到。
轿子摇摇晃晃间便到了黎谙家门前,按照规矩,她需要行火盆之礼,洗去一身污秽,祭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而她的如意郎君早已等候多时,执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拜了天地,拜了父母,拜了彼此,这礼算是成了。
“这便是新娘子吗?”她低着眼,眼里只能看见她与黎谙绯红的衣袍,以及脚上亲自绣的红色鸳鸯,如此醒目,如此令人愉悦。
相较于三年前,此时的黎谙沉稳了不少,在她耳侧低声道:“累了么?”
喜盖下,她摇头
怎么会累呢?她现在完全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累
“那你饿不饿?”
她依旧摇头
“那你……”
“黎谙,你紧张做什么?”她反问
黎谙的嗓音立马就慌了“我、没紧张啊,不紧张。”
“你开心吗?”
头顶上
传来他轻轻一笑,额间盖头处飞快地掠过他的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开心,阿枝,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这一天我等了许久。”
戚枝蓦地感到一阵脸红,旋即感到奇怪,自己脸红个什么劲?
但是她确实是有些动心的,他说她是他等了许久的新娘,这句话好像有着莫大的魔力,让她心底一软,自然身子也就更软了一些
肩头处落下一道炙热的手掌
感到黎谙将她用于怀中,温声道:“阿枝,辛苦你了。”
戚枝没有察觉到他的话有何异常,只当是他心疼她为了吉日连水都喝不上,于是摇了摇头,道:“不辛苦的,你会是一个好夫君,我信你。”
黎谙手探进盖头下方,微微抬起她的头,道:“那我们将这个礼正式完成吧,这喜盖为夫替你揭。”
戚枝睁着眼,红色盖头被他缓缓揭开,露出一张绝美,惊艳十足的脸
黎谙瞬间就看呆了,早就知道戚枝是几个乡加起来最好看的女子,如今施了粉黛,那眼越发的娇艳魅人,那雪白的肌肤被红色的喜服衬得出尘,比那春日的娇花还要娇艳,目光最后落在那如血般殷红的朱唇上,像是两块花瓣令人难以再挪开目光。
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着,清晰的一声“咕噜”吞噎声在喜房内挑起了一股暧昧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