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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第1页)

,无动于衷,松开手,手中东西在梁瑾破碎的目光里落下,顷刻被火舌吞没。你来接我那晚回去之后梁瑾又病倒了,在海边吹了太久的冷风,烧得迷迷糊糊,第二天只能去医院输液。傅逢朝将属于梁玦的东西全部烧毁,如同将他们的曾经生生斩断,对他的打击过于巨大,几乎将他的另外半条命也抽走了。躺在病床上发呆时,梁瑾回想自己这十年的种种,忽然就觉得活着或许确实没什么意思,偷来的后半生他根本还不起。三天假期,他也在病床上躺了三天。第三天下午时傅逢朝来了一趟医院。梁瑾本不想让他知道,但电话里自己嘶哑的嗓音和不时的咳嗽想瞒也瞒不住。傅逢朝在挂断电话之后没多久就来了,在他病床边沉默坐了很久,那时梁瑾昏昏欲睡,便没有注意到傅逢朝看向他的眼神里的那些复杂。“下次再把自己折腾生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傅逢朝的语气如常的霸道。梁瑾在迷糊中只觉得可悲又可笑,可悲的是他自己,可笑的也是他自己,他这样的蹩脚又滑稽,难为傅逢朝还愿意来看他。元旦过后半个月就是春节,年二十八那天梁瑾去了一趟苍临山上的庙里。这天是他的生日,也是死去的真正的那个梁瑾的生日。二十岁之后他没有再过过生日,习惯了每年的今天独自一人来这里,放空心神坐上一整日,就能回去再多坚持一年。临近春节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天气不好,庙里人很少,后殿这头更只有梁瑾一个。他从清早坐到傍晚,听庙里师傅诵经,始终安静沉默。一直到傍晚,打算离开时,他照旧给庙里捐了一笔钱。“之后也请你们多费心。”接待他的僧人客气告诉他,今年的续灯费已经有人先帮他付了。梁瑾的思绪骤然停摆:“什么人?”“那位施主姓傅,他说……”僧人后面说的话梁瑾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迟滞的大脑像老旧黑白电视机信号不稳时不断闪烁的雪花,沙沙作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最后唯一仅存的理智问出傅逢朝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僧人想了想说:“上个月月中的时候。”上个月月中,他想起来那天堵在高架上时的那场雪,和雪中奔他而来的那个人——那时的困惑不解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傅逢朝什么都知道了,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就是梁玦。之后说的那些话、烧掉的那些东西,是试探、逼迫,更是傅逢朝的愤怒和对他的彻底失望,他根本就不该抱有侥幸。开车离开时梁瑾一直心神恍惚,中途还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他为了避让对面道上过来的一辆大车,不小心撞到路边的石墩上,连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梁瑾被冲撞力震得耳边嗡鸣不止,下车之后甚至怔神了好几分钟,才在旁人提醒下拿出手机报警。傅逢朝的电话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看到来显梁瑾有些不敢按下接听,想等那边自动挂断。但傅逢朝锲而不舍,一遍一遍地重复拨打。终于接通,傅逢朝的声音有些急促:“你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梁瑾才觉耳鸣声减轻了一些,逐渐回神:“抱歉,我在路上,今天在外面,刚没听到。”电话里的人像是察觉到他的异状:“真的没事?”

梁瑾尽量平静道:“没有。”傅逢朝沉默片刻,便也冷静下来主动岔开了话题:“你之前提醒我的事情,我让人仔细去查看过了,确实问题不小。”梁瑾强打起精神:“什么问题?”傅逢朝解释:“施工安全方面存在很大的隐患,加上这段时间一直下雪,恶劣环境影响也很大。过年期间还有一场暴雪,如果不是提前发现了这些隐患,到时候现场只有几个值班的人,极大可能会在暴雪影响下造成大的坍塌,就算侥幸没事迟早也要出问题。”傅逢朝的语气并不凝重,甚至算得上轻描淡写,梁瑾听着却只觉遍体生寒:“……现在呢?还能补救吗?”傅逢朝道:“你提醒我的当天我已经让他们停工了,查出问题之后一直在加班加点整改,过年期间多让人盯着点,之后可能进度比较赶,不一定能赶得上原定的竣工时间。”梁瑾深呼吸:“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随时跟我说。”“嗯,这次多谢。”傅逢朝又一次跟他道谢,并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梁瑾格外难受,傅逢朝根本不需要道谢,是他该道歉才对。“我……”他想说点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又实在不方便在电话中说。“梁总,今天是你生日?”傅逢朝忽然问。梁瑾的声音一顿:“是。”“要不要见面,带你去个地方。”傅逢朝说。梁瑾犹豫之后,拒绝了:“我一会儿还有事,下次再说吧。”电话那头静了一秒,傅逢朝再开口的声音转冷:“随你吧。”电话已经挂断,梁瑾握着手机感觉到耳边的嗡鸣声又起,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交警过来见他神色不对,问他:“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梁瑾慢慢摇头拒绝。处理完现场事故,他叫车去了一趟白庄。他爷爷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太舒服,他推脱工作忙,已有大半个月没回来。快过年了,白庄里里外外都装点得颇为喜庆,梁瑾走进去,却觉得处处萧索冷清,一如他现在的心境。梁老爷子刚用完晚餐,正在书房里摆弄棋谱,见到他进来示意他坐:“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饭点都过了。”梁瑾默不作声地坐下:“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吗?”他的语气有些冷淡,老爷子从棋盘上抬头,目光落向他:“有事?”梁瑾微微侧过头,书房里的灯光太过明亮,有些刺眼。他爷爷明明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却喜欢用这么亮的灯,试图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里证明自己还老当益壮。梁瑾在纷乱思绪里回忆起从前,他爷爷无数次说的格泰能做四十年、做到如今这个规模,他很不容易。不容易在哪里,梁瑾想,自己可能到今天才真正明白。“我今天路过公司附近在建的那个新体育馆,发现都快过年了他们还没停工,打电话问傅少才知道他们的工程出了安全隐患,正在加班加点排查整改。”梁瑾的声音不重,像只是不经意地随口一说。老爷子沉目,看着他,梁瑾没有避讳地迎视。“你想说什么。”他爷爷开口。“华扬工程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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