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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场券(第2页)

这全然是陌生的领域。

观看各类恐怖片、血浆片多年,几部较为经典的恐怖游戏她还算有所耳闻,对这发售日就在几日前的新作,要询问都不知从何说起。

“……这是什么?”纪兰因双手环胸,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光看诸如“上千个选项”、“百万字文本”、“历时四年精心打磨”、“多重反转+烧脑+推理”,她只能联想到从游戏开头就不停进行对话选择的大砖头,起码有四册《BloodLovers》①那么厚。

“是什么?你问的是类型还是游戏剧情?”只看她表情都能猜到纪兰因的内心波动,秦麓湖大发慈悲搜索了几个百科词条为她解释,“是个剧情到发展老套到,光看游戏名就能猜到后续的TAVG游戏②。讲述了失忆的修女女主角在监狱里苏醒,和十二位犯人们历经勾心斗角自相残杀,最后找到真相逃出生天的故事……别这么看我,真的不是把游戏简介原封不动念了一遍。

“因为刚发售不久,所以网上连一条评论都没有。我本来还想找攻略来做参考,现在只能自己硬啃了,这种全是选项的游戏有时候选错了一个就要gameover从头开始。如果上千个选项不是噱头,制作组最好别只给我三十个存档。”

纪兰因再三确认后才道:“我指的是,这和入场券、以及游戏到底有什么关系?”

联通虚拟与现实的“电子游戏”,与联通死亡与现实的“生存游戏”,两者性质与实质可谓天差地别。

秦麓湖这才嘴唇上翘,托着腮状似幡然醒悟道:“哎呀,差点忘了非正式玩家还看不到。”

果然是故意的。

纪兰因作势皱眉,她这才道:“像这种不会直接给出信息的入场券,是藏着只有玩家才能看到的隐藏信息的。老周这张就是,我看看——嗯,诚邀周辄之先生,于二月二十九日晚十一点前往北山监狱参加游戏发布会。”

“我记得北山监狱早就宣告弃用,荒废了快七八十年了。”纪兰因问出了当前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我们会在一片废墟里撞鬼吗?”

“也不一定啦,游戏是会根据入场券信息生成副本,但生成内容基本在致敬和借鉴这两个度之间。就像上一次游戏是送你免费公交票叫你去扫墓,结果一下车就看见一群无头新郎官找你要喜钱,死了几百年的老鬼还有脸讨媳妇。”

“……你们最后给了吗?”

秦麓湖义正言辞道:“谁会没事干在身上带一堆冥币纸钱,我又不卖花圈。老周都恨不得当场给他们开个亲密付和花呗了……”

说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及时悬崖勒马,“我早就想说了,你为什么总是关注些奇怪的地方。别随便扯开话题,现在谁还记得刚刚我们在聊监狱。”害得她也总管不住嘴,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不是周辄之想,是你想给它们开亲密付、开花呗吧。”纪兰因笑容满面,不经意间抓到了她的小辫子。

“……你在讨人嫌这方面,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嗯……就是这样,她好像已经崩溃了。”此时的纪兰因是个尽职尽责的转播员,负责将秦麓湖在电脑前眉头紧锁、愁肠百结、怒发冲冠的样子事无巨细传达给电话那段的周辄之。

事情还要从五天前说起。

起先秦麓湖对那部她已经记不清名字的视觉小说不以为然,全心全意进行对北山监狱的地毯式搜查,美其名曰就算周辄之是本地人也绝不会比互联网更了解地方史。

等到她掘地三尺终于找出监狱闹鬼、有冤死亡灵出没的传闻,并用它把纪兰因吓到午夜不敢出门后,距离四年一度的二月二十九号,只剩下三天了。

秦麓湖下载游戏只用了半个小时——凭借她引以为傲的网速,打开游戏总计花了五秒钟,但从游戏加载读条完成到现在,因为选项与重复文本量太多,在这宝贵的四十八小时里光是笔记就做了整整五页,她至今没通关完美结局。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一直在围绕badend和normalend打转,连真结局都没打出来。

“看得出她很辛苦。”周辄之苦笑。

顶着浓重眼下青黑的秦麓湖有气无力反驳道:“你们有空在那里说风凉话,为什么没空来帮我忙?”

“你给我的任务是了解北山监狱和AVG游戏发展史,以及记得去健身房。而且我每天都要去上班。”纪兰因把手机挪到左耳。

“刚刚开学的医学生是很忙的,我最近在背传染病和寄生虫。不过呢……麓湖,我打听到了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最后的入场券会是这张海报吗?”

剩下两人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国人制作组的组长,是我的高中同学。他生前就提起过无数次自己在制作游戏,可惜因为迟迟交不出成果,没有人相信他。你现在在打的,是他和其余学长合作准备的毕设。”

秦麓湖发自内心道:“麻烦帮我转达你那个现在应该在地狱服刑的同学,如果一个有几百个不重复选项的游戏只有三十个存档,制作人下辈子绝对会被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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