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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之道(第1页)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姜棣棠静静地直视着谢明霁,眼睛一眨不眨,数十息后,她眼睛有些酸涩,眶中泪光盈盈。

“才说过,我不是谢徵,别在我面前装的楚楚可怜。”谢明霁嘲她,语气却温柔,似在同人呢喃情语,“这样活着明明很累,为什么还要活呢?”

“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多撑撑又何妨。”姜棣棠如同兔子般红着眼眶看眼前人,含泪轻声,“殿下说的。”

谢明霁笑了:“拿我的话堵我呢。”

姜棣棠没有出声,就那么看着谢明霁。直到最后,还是谢明霁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扬手一挥:“行了,逗你的。早些回长秋宫休息罢,今日可非休沐之日,还有一两个时辰就要陪小九上课了。”

“臣女告退。”姜棣棠微微屈膝,转身离去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慢着。”谢明霁回过身来,“让应灼跟着你回去。”

“那待臣女归返长秋宫后,再让应灼姑娘回三皇子府。”

“不用。”谢明霁盯着姜棣棠,面上神色淡然,“让应灼陪着你。”

姜棣棠稍感诧异,试探问他:“殿下……这是将应灼姑娘给我了?”

“应灼武功极好,能护你周全。”谢明霁嘴角微扬,“权当酬谢姜四娘子替我说服裴羡安了。”

姜棣棠嘴角抽了抽,裴羡安哪是她说服的。不过谢明霁既愿意给她戴这个高帽,她亦欣然接受。

姜棣棠没有推辞,她身边正缺一个这样的人,谢明霁给她这个人情,那她收下便是:“多谢殿下,臣女告退。”

回了长秋宫,姜棣棠只眯了半个时辰便被蓝溪唤醒去陪谢辞因听学,于是她和谢辞因难得行为反调了一次,姜棣棠在严太傅的课上昏昏欲睡,而谢辞因看似听得聚精会神。

谢辞因轻抬手,悄悄戳了戳姜棣棠,低声问她:“折之,你昨晚未曾休息吗,何以比我还困?”

姜棣棠困乏至极,无力与谢辞因言谈,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又撑着脑袋闭眼欲眠。

谢辞因正疑惑,却不料自己的小动作已被正在授课的严太傅尽收眼底。

严太傅叹息了声,唤谢辞因:“九公主,还请将我方才所授内容复述一遍。”

谢辞因惊惶起身,一双葡萄大小的眼睛瞪圆,她虽没睡觉,然心思也未在课上,以往姜棣棠清醒之时,还能小声提醒她,可现下……

谢辞因赶紧戳了戳身旁的姜棣棠,可耐不住人家睡的昏沉,毫无反应。

严太傅见状,再度摇头,啧了两声,叫姜棣棠:“惠宁县主。”

姜棣棠在睡梦里听见有人唤自己,迷迷糊糊地抬头,正对上严太傅的视线。

瞧了眼身旁站着的谢辞因,她意会,懒洋洋地起身,同严太傅道:“先生请讲。”

“请县主将书翻至第二十章,诵读一遍。”

姜棣棠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书,还未曾翻开。她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赶紧将书翻至第二十章,心道不过一宿未寐,怎至于睡的这般沉。

第二十章,讲的是“诚”。

姜棣棠清嗓,开始诵读。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

严太傅颔首,对姜棣棠之诵读颇为满意,然对其方才课上昏睡之事仍耿耿于怀:“请县主再译此章。”

姜棣棠方才读了那一番已然清醒了不少,加之这一章是她幼时就读过的,早已烂熟于心。她遂开口,流畅译道:“……天生真诚的人,不用勉强就能做到,不用思考就能拥有……”

一旁的谢辞因听的愕然不已,对对姜棣棠这即便睡着亦能流畅应答太傅之问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姜棣棠自己译着,思绪已然飘远。

中庸之道在于诚。

“县主请坐,若身体不适,亦无需勉强,下次请假便是。”

严太傅欣慰地点点头,知道姜棣棠这是将该学的该记的都记住了,遂不再深究她方才睡觉之事,反而关心起她的身体来。

一旁的谢辞因正在佩服姜棣棠,忽闻严太傅厉声,唤她:“九公主,现下可听清了?”

谢辞因忙不迭道:“听清了。”

严太傅握着书卷,显然未信谢辞因之言:“那便请公主再复述一遍。”

谢辞因:“……”

严太傅最后是被她们给气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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