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廷。”
可是手腕被扣住,就如同被项圈束缚的恶犬勒紧了狗绳。陆雁廷无法再上前,拉着他的那只手顺着手腕往下滑去,微凉的指尖轻而易举地分开了他紧攥成拳的手掌,游鱼般轻巧地探入掌心之内,将他牵住。
“走吧。”棠景意说。
陆雁廷今天大概是又换了辆车,是一辆蓝色宾利。棠景意之所以会认出来,完全是因为那辆车是急停在路边的,因为车就这么打着双闪倾斜了车身停着,连车门都没关,半开的折叠伞被丢在了驾驶室外的地上。
“进去吧。”陆雁廷对棠景意说,他关上驾驶座的车门,努力将声音放轻,“棠棠,坐到后边。”
校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棠景意矮身钻进后座,陆雁廷紧跟着也坐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他问陆雁廷。
“嗯。”陆雁廷说,“下午和合作方在高尔夫球场应酬完,想着你不知道吃饭了没有,就过来找你。”
他勉强克制着呼吸,然而陆雁廷向来就不是个善于忍耐情绪的人,胸膛急剧地起伏了片刻,他扯了下嘴角,倾身靠向棠景意。他吻他的唇角,又辗转着贴上他的唇,鼻尖相抵,喘息依旧浓烈如火般炙热,他盯着棠景意的眼睛,哑声叫他:“棠棠……”
“嗯?”
“陆笙。”陆雁廷念出这个名字,他的脸色想必并不太友善,因为棠景意抬眼看了过来。可陆雁廷忍不住,看陆笙竟敢出现在这里,看他们同撑一把伞走在雨中,看棠景意为他撑伞——
他发誓,如果不是当时那把伞是棠棠手中唯一可以用来避雨的,他绝对会夺过来,狠狠抽在陆笙脸上。
“陆笙,他来找你做什么?”
嘴巴贴在一起说话有些奇怪,棠景意偏过头,无奈道:“我不知道。”他当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说,“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让我小心些,怕你父亲又来找麻烦。”
他一边说,陆雁廷一边顺着脸侧往颈间探去,棠景意被弄得有些痒,再次偏头想要避开,便被狗东西捏着下巴扭过了脸,几乎是啃咬一样地吻了上来。
车厢内的气息逐渐变得稀薄,唇舌交缠时连顺畅地呼吸仿佛都变成奢求。然而陆雁廷却好似极其享受这样几近窒息的快感,直到被棠景意推开,他最后含了含那柔软潮热的舌尖,顺从地往后退开。
可是恶犬的乖巧伪装不了多久,陆雁廷很快便又食髓知味地继续贴近,他扬起一个笑脸,“棠棠……”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砾摩挲,卷着热风渡进棠景意耳朵里。
“下次我再为难他,你不许生气了。”
陆雁廷闭上眼,喘着气往他颈窝里埋,“他自找的,棠棠,他……”
棠景意按上他的后颈,小狗喉咙里滚出舒服的呼噜声。可是当他警告一样地捏了捏时,小狗就一下塌了腰,委委屈屈地不动了。
“我生气,你就针对得少了?”
陆雁廷闭着眼睛装死。
“他只是来提醒我,不希望我像之前那样——”
陆雁廷知道棠景意要说什么,可他逃避地不想再听,仰头堵上他的唇,再次被提溜着后颈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