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在这里。”唐镜推开一扇门,“新风系统一直开着,没什么味道。”
棠景意走进去,在立在墙边的画架上看到一只熟悉的草编兔子。它直挺挺地立着,两只兔耳朵精神地竖起,脸上却蹭上了油彩,五颜六色的,让这只草绿色的兔子看起来鲜亮许多。
“画画时笔刷不小心碰到了。”唐镜把草编兔子拿起来,下意识地又给兔子搓了搓脸蛋,但当然是擦不掉的,不由有些泄气。
“这是草编的,也不好用清洗剂,怕散架了。”
棠景意提溜起兔子耳朵将它放回原位,笑着道:“不用清洗剂,现在这样也好看,花花绿绿的。”
唐镜捋了捋兔耳朵,残存的几分温热让他不自觉地柔和了神色,他捻了捻指尖,见棠景意转身出去,便也跟上。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回唐镜终于是顺利地把棠景意送回小区里,见他道别完就要下车,下意识地叫了声:“小景——”
“什么?”棠景意回头看他。
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小区里行人寥寥,坐在车里,连外边的鸟鸣声都听不见。
“今天晚上的事,”唐镜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我和云深说过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能有用……”
棠景意一愣,他以为唐镜不会再特意和他说这个了,就和唐镜出来后他不会问他和顾云深说了什么一样——毕竟对于这种可能有些尴尬的事情,一方不主动说,另一方也保持沉默,才应该是合理的应对方式。
“唔,没关系。”棠景意说,“我心里有数。”
他回答得很简洁,像是并不把这放在心上。唐镜确实有些看不明白了,于是脑海中又再次浮现了顾云深的那些话。
他或许真的不了解棠景意。并且,确实,对方似乎也无意于给他这个了解的机会。
“……嗯。”唐镜低低地应了声,“那,早些休息。”
“好,你也是。”
和顾云深的那些事,包括自己其实是阮棠这个真相,棠景意当然是不愿意也不可能让唐镜知道的。
顾云深陆雁廷乃至于周淙予几人,他们作为当事人,知道内情无可厚非。可唐镜不是,他只是个路人甲乙丙丁的存在,阮棠对他也只是路人而已,实在是没有旧事重提的必要。
棠景意洗漱完后抱着小久躺回床上,他今天实在是疲倦,对于顾云深实在懒得再管也懒得再细想,很快便睡了过去。
好在他请的假期足够长,且复工后没两天就又是十一长假了。总算是给了社畜一个喘息的机会,棠景意回了趟家好好休息了一阵,才算是恢复了不少元气,回琅璟上班。
狗东西最近在忙,也可能是不方便私下来往过多,总是趁着公事过来。要么在电梯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搂一下腰,要么就在碰面时故作不认识地和他握手,又坏心眼地去挠他的手心。
棠景意还没来得及发作,正欲上前的陆雁廷就被周淙予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