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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第2页）

“抱歉。”他低头对梁且且道。

小狸花猫高傲地睨了他一眼，连“喵呜”的叫声也舍不得给他，肉垫悄然无声，转头窜上梁清安的膝盖，盘窝下来。

“且且挺喜欢你的。”梁清安笑了一下，没来修真界之前，梁且且一直都是一只成熟稳重的大猫，来了修真界，好像随着体型的变小，脾气也变大了。

不过，很可爱。

“且且？它的名字吗？”达奚回舟的眼神聚在狸花猫的身上。

“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它。”月亮扬起笑脸。

“我不知道明盟主告诉了你多少。”

“达奚家一直在研究如何抑制怨煞的蔓延，所以我知道的要多一些，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明心树轻轻摇曳，他似乎好了许多，“最开始，怨煞是无法引动心魔的。”

二人的目光再次在空中相遇。

达奚回舟耳朵又红了起来，隐隐有向脸上蔓延的趋势。

梁清安先移开了目光，她不喜欢与人对视。

斗兽场中的十年岁月如同一根横刺，卡在她的心中，即使再不承认，也留下了或多或少的痕迹，不喜欢和他人对视，就是其一。

在斗兽场中，你会碰见什么？

场上与你比斗的野兽，观众席中看你搏命的野兽。

前者的眼中只有汹涌的不加掩饰的食欲，后者眼中，梁清安想起第一次与那么多人对视，那些“野兽”的眼中，除了吃人的食欲，还有狂热的令人恶心的兴奋。

是人命堆积出来的红，是吃过人肉之后才会有的红。

令人作呕。

后来，梁清安就不再与人对视了，即使有，也是短暂的一瞬。

达奚回舟的目光太澄澈，梁清安想，一点也不像是达奚家的人。

太阳完全下落，天幕渐黑，檐角上挂着的灵气灯笼亮起，二人一时都无话，小院中，只剩下草木低头交谈的声音。

真要说起来，两个人实际上只见过两三面，并不熟悉。

达奚回舟低头，多年的礼仪教养告诉他自己应该告辞，可……心魔翻涌，实在难耐，是不是应该多打扰师妹一会儿？

正想着，储物戒指中的闻风玉亮起——是白持。

【半闲居，速来。】

达奚回舟面无表情地收起闻风玉，与白持又不熟，这么晚了，约自己出去准是没有好事。

抬头，却见梁清安抱起梁且且准备起身。

“达奚少主，即墨婵约我外出，恕不能招待，您自便吧。”

说着就要向小院外走去。

达奚回舟愣了一下，想起即墨婵与白持的关系：“可是去半闲居？”

梁清安扭头看他，他轻缓缓地笑：“白持也约我过去。”

白丝绸滑落，他站起身来，嘴唇还有些发白：“看来，我要与师妹一道走了。”

全然忘了之前在心里腹诽自己与白持不熟。

“你的心魔？”梁清安看他还发白的脸色。

达奚回舟把刚才掉落的一朵明心花别在衣袖之间：“无妨，明心花也能起到一些作用，只是之后几天，还要麻烦师妹了。”

“之后我打算进好学塔，达奚少主自便就是。”

达奚回舟一时无话，二人并排向外走。

半闲居在云渭外城，乘云虽说是学宫内的代步工具，但也可以在外城中用，梁清安掐诀唤来一朵乘云。

黑夜中，两道白影一前一后拖着云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