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要钱了,她首先申明,“这可不是我偏心,你先给我,明年我收了房租还你就是。玉莲这么些年都没在咱们家里,说起来真有些对不住她,二个她要嫁贺家那样人家,嫁妆少了可得给人笑话,你妹子往后也难做人。”
“娘,您这说的什么话?我还要您还什么?不过是这些天忙着,实在是没空跟您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赵成材现起身去取了银票出来,“这儿一共有八百两,本就是准备给玉兰、玉莲压箱子的,可给现银我又觉得太俗了些,想置办别的东西我又没空。要不您拿去隔壁和娘子商量商量,看是置办些什么好。”
赵王氏也不问了,她知道儿子这一路回来可收了不少的礼,只是提醒了一句,“你可得把盖房子,还有娶媳妇的钱留好了。你那媳妇可挑剔得很,别让她又觉得咱们不尽心。”
赵成材哈哈大笑着将银票往娘手中一塞,“您放心吧,她都应承要嫁回来了,还是咱们家的人,能不替自家好好打算?纵是想办得热闹些,也是人之常情,您就依着她,反正咱们日后啊,都能给您挣回来。”
赵王氏心里笑了,脸上却故意还板着抱怨,“纵是你们挣得再多,横竖也不关我的事了,我管的什么劲儿?”
她接了银票,转身走了,“那我这就去找咱们当家的商量去了,再去你姨妈家问问。你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知道啦。”赵成材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娘的话里仍是牢骚颇多,抱怨满腹,但她的实际行动却已经开始证明,她开始逐渐接受让章清亭当家的事实了。
赵成材这边一醒,章清亭在隔壁很快就知道了。可她没想到赵王氏这么快就过来了,倒是有几分小小的尴尬。毕竟昨儿才闹过一场,多少有些赧颜。
正想躲开,赵王氏却把她叫住,“媳妇,有事跟你商量。”
张发财当即从女儿手上接过喜妞,“那就请到厅里坐吧。”
赵王氏也不瞧媳妇,自己先熟门熟路地过去了。等章清亭进来,便将银票往桌上一放,头也不抬地道:“这是成材说给两个妹子压箱子的,他原说要不就直接给银子了。可我觉不太好,钱拿着花花就没了,不如给她们置几亩田地收租子倒是咱庄户人的本分。本来我还想着打些金首饰,可这钱共有八百两呢,咱又不是正经大户人家,有几样就行了,打太多也没意思了。”
她瞟了章清亭一眼,低声嘟囔着,“你可别嫌我没读过书的人没见识,反正日后还是你当家,你说了算。”
她以为十九这媳妇又要唱反调,却不料章清亭却正正经经的同意了,“婆婆这意思很好,就买些良田给小姑们吧。金子银子放在手上,不过是个表面风光,还让人觉得咱们显摆。倒不如置些田产,倒是一个长久之计。特别像贺家,经营马场的,若是有地能收起些粮食来,倒是可以省些钱。至于玉兰么,她和福生都在做买卖,况且田家人多事多,用钱的地方也多。给她压箱子的钱就不如分作两份,除了置些田地,再给些现银周转,可能还更合适些,您说这样可好?”
赵王氏听得心服,媳妇确实想得比自己更加周全,嘴上却仍是硬着,“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你现有空么?有空就跟我一块儿去你姨妈家,商量下玉莲的婚事。”
章清亭点头,“好的。”
赵王氏出门前想想还是补了一句,“还有你们那亲事,要怎么办你自己想好,让我们怎么办就吱声,别到时办得不如你的意,你心里又不舒服,还总说我们故意似的。”
从她这硬邦邦的话里,章清亭却听出一份真实关怀的情意,心头不觉悄然绽开一个胜利的微笑:婆婆,到底是妥协了。
不过,想要她心服口也服,恐怕还得再加把力。不过章大小姐很有信心,既然已经开了个好头,她最终就一定能攻破她心中的城池。
待嫁
赵成材在家好生歇了一晚,次日依旧上书院干活去了。知府大人还没走,他可不敢偷懒躲闲。
大伙儿都听说他和章清亭之间的事情了,知府大人笑呵呵地给他恭喜完了,还特意交待一句,“到时你们摆喜酒的时候,可一定要给本官发个喜帖,只要没有特别的公务缠身,本官一定前来捧场。”
赵成材随机应变,立即就请知府大人界时前来主婚,他当然也是欣然应允了。
谈完了正经事情,阎辉祖忽地把赵成材拉到一边,“赵翰林,老夫可要向你拜托件事。”
赵成材一怔,“县太爷您有话直说。”
阎辉祖笑了,“那日在贺家吃酒,听说了杜进士长姐的事情,老夫很受感动,真是一个好女子,你知道,我们家老大景鹏年纪也不小了,至今还没成个家。若是给他接个年轻媳妇,年纪差距太大了,我总觉得是耽误了人家小姑娘。倒是这位杜小姐年岁相当,况且德行出众,老夫心下很是欢喜。就想拜托您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也成就一桩好事。”
这个绝对没问题,赵成材当即点头,他跟杜聿寒也熟,知道这个姐姐可是压在他心头上的一个心病。虽说杜聿寒现在绝对是有能力也心甘情愿养活姐姐一辈子的,只是毕竟自己也成家立室,现都有孩子了,姐姐还一个人孤零零的,未免看着就让人心疼。
从前杜聿寒就私下拜托过他,若是能遇到合适的人家,便给他姐姐说门相当的亲事。
阎希南,也就是阎景鹏,虽然是个武夫,但也是知情达理的,跟这杜小姐倒是般配。最难得的是阎辉祖非常明理,又清正廉明,想来杜家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