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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这科是她唯一摸不准的科目,曼方书院和逸雅书院解读有许多差异之处。

先前,她陪萧椯在山里温习时,以为自己大致懂了,而后到逸雅孟魁郡的书院,夫子所讲全然是另一种意思,她提出疑问,夫子大为生气斥责她,只好自己到书肆买许多书作为参考,发现解读也各有不同,不同地区差异尤其大。信奉云经主张清静无为,与民休息,为楚国国教。的对瑶经主张仁爱、礼治,积极入世;逸雅一带地区信仰。、幽经主张法治,不分亲疏、贵贱,一断於法;珩幽、江夏一带地方信仰。刻意曲解,多有詆毁,反之亦然。

为此她只能自己猜。

对这一科,心里一直感到忐忑不安。太学是天下第一学府,学生多为官宦子弟,参照这里的解释,应对科举考试是最为稳妥的。

其他科目,她早已烂熟於心。既然身份已经被发现,也就没有必要所有课都上了。

苏騏眸子里的光黯淡不少,勉强笑着点头。

「我明日还会来的。」她笑说。对这个先前不知道她是甄举人,还热情借笔记的人略有好感。毕竟她的「同乡」可是连捏皱了的同乡会帖子也没捨得给。

这时,李騮他们三人正在饭堂角落拉拉扯扯,爭得面红耳赤,见她走出来,脸色骤然收敛,转头面朝樑柱,轻声细语的商討。

而郑祈,被宋浩和一位红袍官服的中年男子所绊住,附近还围了一群赔笑的官员夫子。红袍官员瘦长脸,白净而文秀,透着一股积年累成的严厉气质。

他穿的是红色暗花纹官袍,袖袍极是宽大,质地很好,一点褶皱都没有,泛着丝绸的光鲜,腰间系的是青綬银印,是能上朝堂,参与议政的大官。

「他是宋浩夫子的岳父高泉,台院的侍御史,也是进士出身。」苏騏悄声说。

温縈微微惊讶,楚朝是皇帝与世家贵族共治天下,寒门出身的进士能做到侍御史这个位置,真是极其罕见,难能可贵。

「那为何宋状元还在太学教书?」她不解问。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岳父,早该平步青云了。

「他入了大理寺评事的候补位,等上面的老人退下就能实綬了。现在较为空閒,就先来太学教书,积攒些名声。」苏騏说。

「大理寺评事也算很好的差事。」温縈说,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官职,只是以甄圆的出身背景,她捞不到,需得徐徐图之。

「据说他家以前是开医馆的,祖父、伯父都是郎中,后来才改成的良民,若非攀上高家这门亲事,连心都都留不下。」苏騏悄声说。

这时,郑祈发现了她,高泉的目光也跟着看过来。他们俩简单交流了几句,关係似乎不错,随即招呼她过去。其他人见状,对她更加另眼相看。

「甄圆是吧?」高泉说。「还未进心都,就在客栈抓了一个凶犯。未过多久,又和郑祈、萧椯联手破获连环凶杀案。」

「难怪会得程翰林的青睞。」他虽是笑着在说话,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一种长官的压迫感,眼睛也在细察她,似要钻入骨髓里,把她探究彻底。

「这都是萧县令和郑郎官的功劳。」温縈谦逊说。

「你同萧县令很熟?听说生病,也是住在扶风县衙內休养。」高泉好奇说。

「第一次见还是在平康坊。」她有些惭愧说。「萧县令识破凶手机关,从木桶里救下我,之后又好心留我在衙门休养。」

「他向来聪慧,博学广闻、有胆有识,连皮相也生得比人好,温润雅秀,掩了他的倨傲,如一块琳琅美玉展示人前。不似吾婿,总苦着个脸,走到哪儿都像一块顽石给人添堵,兰璋能得此子,真是羡煞我等同年。」

她心如一撞。兰璋是萧伯父的字。

这个人和萧伯父是同年,也就是他也认识她父亲。

父亲的同年,她大多都见过。只有一位,在心都当官,很忙很忙,他们聚会时偶尔会调侃他,亦会称是他们的骄傲,能在贵族子弟中脱颖而出,多么不易!她记得他的字是「舒逢」,但不知道具体姓名。

那日,春暖花开,父亲终於捨得放下公务,带她们母女俩到郊外踏青。押送粮草军械的车辆在官道上浩浩荡荡行进,它们要运往西北青阳,那里不时会有夷族侵犯,必须做好充足储备。

父亲看着地上的车辙痕跡,眉头皱了起来,蹲下身摸了摸,喃喃说:「怎么出城,痕跡变这么浅?」

「兴许这边的土压得实。」母亲不以为意。

他摇了摇头,「兰璋还抱怨他们把新修的路毁得一团糟。」

「反正与你无关。」母亲说,恼他总是惦记公事。

「粮草军械关乎国本。」父亲严肃说,遂朝远去的车队追去,呼喊停下,停下,被一个骑马的贵族用长枪撂倒在地,吃了一脸的土,周围士兵哄然大笑。

回去后他连夜写了一份长信给心都的同年。「舒逢在御史台,能耐大些。」

结果,半年后朝廷派人来调查,父亲却成了倒卖军械铁器以次充好的国贼,被斩首掛在城墙上。

原本温縈打算成为进士后,再好生谋划,这个人就这样直愣愣出现在她面前,心臟砰、砰、砰直跳,几乎快要炸裂胸腔。

「你是逸雅人?」高泉问。

「学生来自孟魁郡。」她学的一口好方言,就连当地人也分辨不清。高泉满意頷首。「瑶经大会,你也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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