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门亦是北神区一员,作为兽门门主,这么做,实属有些不妥。
知天命微微一笑,他像一只跳脱的兽,自由地说:「我兽门生活在高山雪原中,我们远离世俗,从未被谁管控过,我想这样做,我便这样做,那些老人家如果不开心,那便说出来就好!」
他话语中充满了对尊者们绕着弯子耍心机的不齿。
我听后不由得一笑,好像看到了这世间上,另一个自己。
「我是尤小草!」我向他伸出手,这是握手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也许他们兽门人在山里並不这样和人打招呼,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伸出洁白而修长的手,抓住了我的手。
然后他唤道:「姐姐的手!」
「姐姐?」我不解为何突然叫我姐姐,这场合似乎也不太適合。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站了起来。
因为对面观礼台上,尊者们有人说话了!
无上顶的沈无方,穿着一袭黑白相间的大衣,留着长长的白色鬍子,一双细长的眼睛,给人一种狡猾又慈祥的感觉,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对我却不那么慈祥了!
他高声说:「古信岳老门主德高望重,能力超群,在他为念门门主这数十载中,任劳任怨,责任重大;上回我与他见面时,还是去年中旬,那时他精神气足,本是还可以活个数十载的老神仙,却未曾想到,这一趟去霜城为其孙儿奔丧,却成了我与他最后一面——真是天妒我古兄啊——」
说到这里,沈无方用手擦了擦眼角,隔得太远,也不晓得真哭假哭,但下面念门的弟子们,是真哭了!
接着老头子又道:「前些日子,收到念门门书,其中提及我古兄乃失孙后伤心过度去世,我实在困惑,我古兄这一生在玄门里起起伏伏数十载,中间失去至亲也非两三人,竟临了临了,如此暗淡落幕,实在令人不解——更加不解的是,我早前听闻,我古兄去霜城,一是要为孙儿办丧礼,二是要为孙儿报仇,这凶手,是一叫万家仙的女子,这原本是杀害我古兄孙儿的凶嫌,如何摇身一变,成了念门门主了?」
等他将这一来龙去脉细细道完,看台下的人本对霜城之事知道得不多,可此时也沸腾了起来,这怎么听都蕴含着巨大的阴谋啊!
蹲在我身前的神兽童子见状,他站了起来,朝对面看台望去,他问:「无方法师,你来时坐在那边好片刻了吧,刚才不说这些,等我上了台你才说,你什么意思?」
原本是人家要找我的晦气,这么严肃的场面,我却听到知天命的话偷笑了一下。
这小兄弟可真有意思!
一句话,竟让沈无方一把年纪了,有点下不来台。
一旁坐着的极乐方丈接过话去说:「无方法师必然不是为了针对你,只是古门主走得太突然,不得不令人多疑,再则,这念门选择门主本是他们自己的家务事,旁人无权干涉,但念门乃北神区三门守之一,三门守——是北神区的表率,所以要及这门主之位,我北神区还是有权出来说道说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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