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勒城电视台门口,言抒要下车,却被纪珩攥住了手腕。
言抒回过头,望进男人的眼睛。一双眼一如既往的沉静,没什么波澜,却一眼望不到底,深邃得能把人吸进去。
纪珩並没开口,攥着她手腕的手上,力道却不小,言抒甚至微微有些疼。
车內,只有空调压缩机不知疲惫地运转着,安静得呼吸可闻,
男人垂下眼瞼,看言抒纤细的胳膊被自己抓着,很鲜明的肤色差。大拇指脂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两下。
只两下,言抒便知道,他捨不得她。
「去吧」,纪珩沉声开了口。
驀地,男人锋利的眉眼间,言抒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疲惫。
也许是职业使然,又或许是有太多复杂的经歷,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把情绪藏起来,从不外露哪怕一点点。但偏偏是言抒抓住的那细枝末节的一点点,总惹她心里泛酸。
言抒一只手被他攥着,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他泛青的下巴。
「小心。」
本来还想说一句「別受伤」,但言抒觉得不吉利,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乌尔津打给他的电话里,她听到了一言半语,知道他也要去处理些事情。
纪珩眼中微动,微微皱眉,像在极力克制隱忍着什么。
「好。」
这个时间,正是早新闻播完的时候。言抒直奔三楼的休息室。
推开门,田歌果然在。还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套装,明显是刚下了节目。
「言抒?」田歌回过头,面露惊喜,「你不是去南边拍摄素材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抒冷笑,「你还知道我是去南边拍摄素材了「,接着走上前,丝毫没有过渡,开门见山,「那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言抒?」田歌一愣,像被言抒的气势嚇到了似的,不禁后退了一步。
言抒也不浪费无谓的唇舌,直接掏出手机,点开一条语音。
视频有些杂音,但还是能听出,田歌的声音软绵绵地传来。言抒昨天在车上听过很多遍了,此时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