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您好,我是您的代理律师,有些事实需要与您確定一下。」
「谁让你来的?」白鸣起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
「崔总。」
「她准备怎么救我出去?」
「崔总让我转达您,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別说。」纪珩的声音沉静自如,波澜不惊,像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哦?」白鸣起也见过大的世面,处变不惊,只是眼角一挑,「既然不是来救我的,那就免谈把。我全招了,既能拉她下水,说不定还能立功,爭取减刑。」
「崔总说,她不怕,反正白羽在她手上。」
「威胁我?」白鸣起阴惻惻地笑,「我混到今天这一步,早就六亲不认了。我要是真想和她鱼死网破,还会在乎白羽?」
「您说的对,白老板也这么说,说您到时候必然不会保他的。」纪珩点头。
「白羽和崔红英在一起?」
「嗯」,纪珩目不斜视,「白老板从边境回来了,要和崔总合作棉纺织厂的项目。棉纺织厂的大小事宜,已经全权交由白老板在处理。」
白鸣起听懂了,崔红英和白羽都巴不得他死在监狱里,这样他们就更名正言顺地接过棉纺织厂的生意。如果他全部招供,崔红英便拿白羽威胁他;如果他闭嘴,即便能出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崔红英和白羽的生意红红火火,自己如同丧家犬,无人理睬死活。
他本来由足够的把柄拿捏崔红英,但算来算去,硬是没算到白羽怀着颗狼子野心。
「白老板有句话,也托我转达。」纪珩嫌药劲儿不够大,还要下一剂猛的。
「你说。」白鸣起牙咬得死紧。
「白老板说,当年的事对他伤害很大,如果您能平安出来,也不要旧事重提了,他不想因为这个,让人看低了。」
白鸣起眼里瞬间闪过惊讶、失望、狠戾,神情很复杂。但纪珩却没给他抒发的机会,「我要带的话带到了,白先生保重。」
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距离开场还有三十分钟,观眾已早早进场,座无虚席。
言抒今天的打扮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既然是新年音乐会,礼服一定是红色。但言抒身上的这一条裙子,顏色偏酒红,面料上也非常讲究,整条裙子嵌满了金银两色的金属丝线,亮闪闪的,舞檯灯光打在上面,衬得人肌肤如缎,光彩夺目。
上台前难免紧张,但上台后,面对满座观眾,言抒明显兴奋了很多。台本她早已烂熟於心,此时还能即兴加入一些和观眾的互动——迎接新年,气氛一定是欢快热烈的。台下观眾果然被调动起了兴致,对乐队致以热烈的掌声。
演出分上下半场,中间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言抒补了妆,在后台候场,等着再度开场。
吕嘉铭脱下西装,搭在她身上,「看来你说紧张,都是骗我的,明明表现得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