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化的清淡流食?那不就是粥……?言抒想不到其他的。
「天天喝粥啊……」想到纪珩平时的饭量,言抒觉得天天喝粥可能不太现实,难道只是灌个水饱啊。
「也不一定是粥,软烂的麵条、麵糊糊这些都可以。而且就算是粥也能有些花样,甜的咸的,也可以放一些肉末补充蛋白。总之家属还是要费些脑筋,精心照料。」
言抒不怕费脑筋,只是……做饭这事儿实在是太考验她了。
「我明白了大夫,谢谢您。」
听完医嘱,言抒回到了病房。
在床边的板凳上坐下,纪珩还在睡,睡得很沉。言抒印象里,纪珩很少有这么深度睡眠的时候,总是稍微有点动静就会立刻醒过来,眼神一片清明,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反而是现在,睡得最安稳。
这是出事以来,言抒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
医生刚刚说,他的心肺功能很强,不再需要氧气面罩了。俊朗的脸露了出来——明显瘦了,脸上的轮廓更明显了,脸色也有些苍白,言抒看了一阵心疼。
冬日午后的阳光洒进来,一室温暖。纪珩脱离了危险,言抒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地。此时,这么多天的疲惫袭来,不禁有些困顿。
索性在他床边趴一会,拉着他的手,这几天心下的不安和害怕,都烟消云散了。
可能是之前精神太紧张,一下子放松下来,言抒很快进入了梦乡。这是个漫漫悠长的梦,好像是从十四岁开始的,一个个片段闪过,生命中的人走马灯似的进场,甚至还看见了隋萤和妈妈。言抒大喊着让她们不要走,拼了命去拉她们的手,她们却还是和她挥手再见,漫漫淡出了她的视线。
言抒一下子惊醒了。
手还被一只大手攥着,言抒愣了愣神,意识到自己在医院。一抬头,迎上了男人的注视。
「醒了?」纪珩的声音格外沙哑,却透着要滴出水的温柔,「本来想抱你去床上睡的,但后来发现实在有点自不量力。」
心里惦念了这么多天的人终於醒了,还在那若无其事地打趣,言抒一下子眼眶发热。
「嚇死我了你。」她委屈巴巴。
「对不起」,纪珩眼里全是心疼,「我的错。」
认错態度这么好,言抒本来一肚子委屈,现在倒不知道如何发泄了。
果然先下手,为强。
言抒一只手被他攥着,气得她另一只手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没敢使劲,纪珩感觉挠痒痒似的。
言抒哪真生得起气,高兴还来不及,「你饿不饿,医生说你只能吃粥,要不你在这自己呆一会,我回家熬了粥给你带来。」
纪珩摇摇头,「太麻烦了,一会楼下买点就行,陪我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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