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发通知,他看到了,来问我。”费薄林想起之前在论坛帖子里看到温伏粉丝说对接告诉她们温伏因病退出综艺录制的事,看来这确实不是温伏主动告诉祁一川的。他突然感觉自己站在客厅守着他们有些刻意,于是又绕到餐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同时不经意地问祁一川:“你来看他?”“说不上。”祁一川摆摆手,“我来给他做顿饭。他这几天生病,嘴里要淡出鸟来了,我就寻思过来给他做点好吃的——以前他待家里没饭吃的时候我也经常来,倒不是专门为这个病过来看他。”温伏不会做饭,周纪作为助理虽然一年三百天都围着他转,但周纪是团队的人,只要他在,温伏就被监督着不能吃重油重盐的家常菜,平时不是啃菜叶子就是吃点清汤寡水的荞麦面,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次周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他吃。温伏只有休息在家的时候,才有机会脱离团队的控制,决定自己吃什么。他喜欢吃泡面,却不能天天吃,什么东西一天三顿天天吃也会腻,周边的外卖贵,温伏私下节俭,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吃的了也很少点,地边摊就更不用说,被狗仔拍到了没什么,但被狗仔拿着照片去找stel的话他就免不了要听一顿唠叨。直到有一次他的某一期音乐综艺结束录制后,在电视台大楼里遇到了恰好每周同一时间在这儿录另一档节目的祁一川。祁一川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温伏依旧是简略地说都挺好,顿了顿又说,就是吃得不太好。兴许是这几年太多话没地儿说,温伏竟然难得地开口跟祁一川倾诉了这件小事。他不明白,为什么出道了还要吃和练习生时期一样的东西,当练习生时吃食堂免费的菜叶子,出道当了明星,吃四百块一份的菜叶子。祁一川听了哈哈大笑,说这有什么,你早点告诉我,我给你带饭。然后就有了“此祁彼伏”这对传闻的开始——在某个录制结束的深夜,温伏坐在路边花坛,狼吞虎咽地吃着满满一个保温桶的饭,旁边笑吟吟看着他吃东西的人正是给他带饭的祁一川。慢慢地两个人联系多了——虽然基本都是祁一川单方面主动找温伏,温伏也会允许祁一川提着大包小包去自己家做饭吃。温伏没跟大众媒体一样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反正从高中起他蹭祁一川的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高中吃饭是祁一川的保姆做,现在是祁一川自己上门做,温伏随遇而安,祁一川愿意做他就吃,哪天祁一川不愿意了,他就继续吃泡面和自己煮的面糊糊。“哦?”费薄林含笑喝了口水,“小伏也真是的,觉得家里的菜不好吃,也不告诉我。”他把“家里”两个字咬得很重,温伏蓦地听了,心里不明就里地感到毛毛的。他说不出来这屋子里的氛围哪里不对劲,只能暂停了动漫,转去看费薄林。不知费薄林是否出于故意,在温伏看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低下头去摆弄手机,通知张朝刚才的会议提前结束,最后一个问题晚上再简略陈述。温伏遂下意识望向祁一川,一本正经地纠正:“我没有说嘴里淡出鸟。”祁一川:“你明明自己说的嘛。”费薄林摆弄手机的动作停了。温伏再次纠正:“我说的是淡,没说鸟。”“嗐,”祁一川说,“一个意思。”费薄林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听明白了:温伏只是告诉祁一川自己吃得清淡,祁一川就自动把话理解为温伏的抱怨。他把头抬起来,勉为其难地对祁一川解释:“小伏细菌感染,医生再三说了要吃得清淡,免得影响肠胃。”“没事儿。”祁一川起身要往厨房去,跟费薄林擦肩而过时说,“这几天他吃得不好,以前都习惯吃我做的,我给他整点好的。”费薄林的嘴角抿紧了。——哈。——吃得不好。——习惯吃你做的。温伏此时正好把视线转移到费薄林脸上,便发现费薄林正盯着天花板上的入墙灯管,脸上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他还没瞧明白那抹冷笑是怎么回事儿,费薄林一下子冷着脸转身去厨房:“我来帮忙。”-
妹妹:二零一五年冬,我将你送上飞机,远渡重洋,此后你我天各一方,八年未见。如今重逢,细数往日,二千八百九十二天皆恍如隔世。自相逢起,关于过往,各中艰辛你只字未提。直到我在酒店收到近六百封家书,才明白你早在数年前已将思念说尽。你所得到的一切与我送你离开的初衷大相径庭。如果能早知后果,再有万般苦难,我也绝不会把你送离我的身边。天不遂人愿。拆信时我才深感你被积压多年的苦痛,与得不到回应的漫长绝望。信中话语,字字千钧,如骤雨惊雷,使我如晴天霹雳,悔恨莫及,痛彻心扉。现重拾笔墨,依次回信,以补当年未了之憾。费薄林2023年12月14日-妹妹:今天是把你送走的温伏家的厨房并非开放式,费薄林走进去,把门关上,温伏就听不到里头的动静,也就影响不了他看电视。祁一川正熟练地戴围裙、从橱柜拿碗,然后择菜。费薄林瞥了他身上的围裙一眼,将就着一身黑色家居服,一言不发地放米,又走到水池那边,开始淘米。两个人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祁一川一边择菜一边笑:“想不到你还会这些。”费薄林没什么表情:“不然你以为高中那几年他吃的是谁做的饭。”“不是食堂么?”祁一川说完,瞅了一眼费薄林脸色,打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