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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凌少爷还认得我吗？”高大的男人微微偏头望着他。“……”凌零张了张嘴。人他是认得的，但名字不记得。虽然大致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具体的记忆是模糊的。即便对方在将他这样那样折来叠去的时候告知过姓名。那种情况下，是个人都记不住吧！他现在是人类不是系统，在意识混沌时，有一些零碎信息载入不了也很正常。但望着眼前男人灰色的瞳仁，小系统产生了一种如果老老实实地说不记得，可能会比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还恐怖的感觉……凌零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认，认得……吧。”男人收回视线，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凌父既意外又惊喜，忍不住问道：“你们认得？”“在哪儿认识的？”“怎么熟悉的？”凌零：“……”酒吧认识。酒店睡熟。这能说吗？他倒是可以这样直接回答，就怕身为人类的父亲遭不住，现场给他表演一个原地晕厥。小系统还没太学会人类间的委婉回答。只是根据对剧情数据的简单分析，得出结论——要是说了，今天他和他爹必须得挂一个。不是他被揍死，就是把他爹气死。于是，小系统闭紧嘴巴，视线看向被他发过好人卡的男人。虽然对方变态了点，弄他弄得久了点，但不影响对方是个好人。还会帮他洗澡、买衣服、给手机充满电量……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帮他回答的吧！小男生一双水汪汪的杏圆眼睛看过来，不难瞧出，里面饱含着求助的意味。沈司语气坦然地帮他回答凌父：“只是偶然遇见。”说着，微笑地看凌零，“深入了解后，发现特别投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零总觉得对方特意加重了“深入”两个字。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渐渐复苏。凌零下意识地绷紧了腿，脸颊也莫名其妙滚热滚热的。但不管怎么说，对方帮他解围了。果然这帅哥是个好人！小系统：这朋友能处！凌父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乐呵呵道：“是吗？那太好了！我们家零零就交给你了，这次谈判，贤侄你多带着他。”沈司大方道：“没问题，伯父放心。”凌父当然放心。这沈家与他们凌家是世交，当初他还是跟着沈司的父亲做生意，才发家致富的。硬要说起来，没有沈家，就没有他们凌家的今天。如今两个小辈也和他们当初创事业一样，真令人感动！一转脸看到自家宝贝儿子在旁边缩着脖子。凌父一阵头疼：“……”可惜他家崽儿从小被惯坏了，如今还夜不归宿，也不知昨晚去哪儿鬼混了。这要是被沈家侄儿知道了，指不定有多嫌弃呢！“零零啊，你一整夜研究谈判资料辛苦了，上楼洗个澡再来吃饭吧。“凌父一边说，一边给自家儿子使眼色。可惜不争气的崽儿压根听不懂。小系统哪懂父亲谎言的良苦用心？凌零茫然道：“昨晚我没……”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在后背拍了一巴掌：“快去！”凌零：“哦……”父子俩推推搡搡地正要上楼，就听身后的男人发话了。“凌少爷不是说，想让我帮你物色下谈判的着装，不如就现在？”凌零表情更懵逼了：“有吗？”男人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吗？”凌零：“……”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无中生有啊？在系统的逻辑里，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是最不划算的语言交流模式。做人类还要学会撒谎吗？好难啊……“哦，对！”凌零转了转眼珠，干巴巴地说，“那我洗澡的时候你在外面挑吧。”男人眼中晕开一丝笑意：“不然呢？我进去挑？”小系统一愣。进去哪儿？浴室？？？他隐约感觉对方在耍流氓，但是没有证据。凌父没太听懂小辈们的对话，但先笑为敬：“哈哈哈，贤侄你真幽默。”沈司勾起嘴角笑了笑。凌零有什么办法，只能配合地干笑几声。-把男人带到衣帽间。小系统也是节?完整章节』（）”凌零扫了眼不远处置物架上整整齐齐叠成豆腐块的浴衣：“没有啊。”“直说也可以吗？”男人问。凌零茫然：“什么？你说呗。”沈司靠在浴室门外，瞅着手指上勾着的小布料，慢吞吞地说：“内裤落在外面了，布料有点透，你确定要穿这条？”凌零：“！！！”半晌后，浴室门拉开一条细缝。从门缝里伸出一只嫩藕般水灵白皙的手臂：“给我！”沈司盯着那条手臂看了眼，才将小布料交给对方。细细白白的手臂一下子缩了回去。“砰”地一声。浴室门被再度关上。连一丝水蒸气都漏不出来。沈司维持着半靠在浴室门边的动作，捻了捻自己被水沾湿的手指，翘起了嘴角。凌零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脸颊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沈司看他一眼，问道：“需要扶吗？”“不用！”凌零脸蛋又红了几分。泡澡是舒服，但把前夜留下的疲惫都激发出来了。这会儿两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走起路来轻飘飘，慢悠悠的。既然小家伙拒绝了，沈司也不强迫，只道：“衣服为你选好了，要不要来看看？”“好……”凌零只能拖着步子走到衣帽间。衣架上挂着刚被选出来的三套衣服。“不知道你比较喜欢哪种类型，虽然你还可以自己选，但想要偷懒的话，就从三件中择其一就好。”这男人该死的细心……从昨晚看来，也很有经验。不知道跟多少人在一起过。凌零撇了撇嘴。

心里莫名有点儿酸。在小系统还没弄明白这种酸是什么意思时，沈司见他表情不对，出声问道：“都不喜欢？”“没有……”凌零摇摇头，随手指了一套，“就它吧。”被他挑中的那套衣服虽然是正装，但带了些休闲元素，不像另外两套腰部收得那么紧。沈司更喜欢另外两套。挑选衣服的时候，他特意比划了一下。他两只手刚好可以圈住小家伙的腰，那么细的腰，穿收腰的西服一定很好看。但被挑中的那套则是他的私心。既然那么好看，为什么要给别人看？就应该关在没有门没有窗的四方空间内，只给他一个人看。所以见小家伙挑中了那套宽松的，（）沈司反而松了口气，温声道：“要穿上试一下吗？”“好。”凌零很干脆地答应下来。从父亲的话中，能听出和顾氏谈生意的机会非常难得，也极为重要。如果谈成了，凌家可以借此东风再大赚一波。这直接关系到他下半辈子能不能继续快乐地咸鱼瘫。试一下衣服而已算什么？勇敢零零，不怕困难！凌零答应要换衣服，就直接拉开腰带，准备把浴袍脱了。却见男人忽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凌零：“？”稍微想了想，小系统才明白过来。他刚变成人不久，还没有相应的羞耻心概念，但从以往对人类的研究数据看来，似乎确实不该在别人面前随意袒露身体。这和变态无异。“啊，抱歉。”凌零后知后觉地跟人家道歉了一声。这帅哥昨晚被他睡，现在又被他轻薄，竟然一点都不生气。果然是个大好人啊！小系统感叹后，又觉得哪里不对。都背过身去了，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呢？看来帅哥虽然人好，但脑子并不太聪明，有点傻傻的，他以后要多帮他！穿好上衣衬衫，开始套裤子。凌零犯了难：“这……怎么穿？”“需要我帮忙吗？”一直背对他规矩站着的男人出声问道。凌零求之不得，但还是问了一句：“可以吗？会不会很失礼？”沈司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只要你不介意，我不介意，就不会失礼。”“不介意不介意，你快帮我。”天真的小系统并不知道自己在向魔鬼求助。沈司转过身，呼吸蓦地一沉。只见小男生只穿了一件纯白的衬衫，衣服下摆盖到大腿上，修长白皙的两条腿毫无警觉地袒露着。他手里还拎着一串造型复杂的皮带，拨弄着上面丁零当啷的小夹子，一脸懵懂地问：“这是夹在哪里的？”沈司灰色的眼瞳变得晦暗不明：“坐下，我来帮你。”“哦。”凌零老老实实地坐在换衣凳上。凳子较低，他一坐下去，两条长腿就不得不曲起来。短短的衬衫下摆再也遮挡不住。沈司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走过去半跪在对方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明：“这是衬衫夹，男性正装服饰必不可少的辅助物。”“皮带这圈固定在大腿上，这些夹子夹住衬衫下摆，这样就算做很大的拉伸动作，衬衫也不会从西裤中跑出来。”他一边说，一边为小男生穿戴衬衫夹。不由得想起昨晚手掌中的触感。那两条腿明明很瘦和细，但柔韧又软嫩，细腻的皮肤仅仅被手指捏着都会发红，更别说被皮带摩擦……男人垂着头，小系统并没有发现对方眼中的疯狂。“涨知识了！”凌零发出兴奋的声音。原来人类的服饰那么复杂。今天还好不是他一个人，不然随便穿戴上身就要闹笑话了。“你真是个大好人！”凌零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眉清目秀，忍不住夸了一句。沈司动作一顿：“你说什么？”凌零眨眨眼：“我说你是个好人，昨晚那么帮我，今天又帮了我大忙，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沈司：“……”男人眸光闪了闪。盯着凌零被皮带圆环勒住的大腿。白皙的皮肤被黑色皮带衬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欲感。男人在固定皮带扣的时候，手指不经意地从那片皮肤上摩挲过去，低声问道：“会疼吗？”凌零感觉有点痒痒的，瑟缩了一下：“不疼。”“那就好，腿分开。”男人嗓音略微发哑，“不然没办法扣金属扣。”凌零“嗯”了一声，很听话地照着做了。可这样一来，大腿内侧显露出被留下的斑斑红痕。凌零本来还没有任何羞涩的感觉，这一看，顿时面红耳赤，本能地攥着衬衫下摆想要遮掩。“昨晚我有那么用力吗？”男人低声问道。凌零咬着唇没吱声。他哪好意思告诉对方，除了爽，他别的都没感觉到……沈司仰起头，望着脸红红的小男生：“下次疼了要说。”“嗯嗯嗯！”凌零乖乖地点点头。想了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等一下！他们还有下次吗？！沈司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脸很红。”“是吗？”凌零看不见自己的脸，只能用手背贴着脸颊，“会很奇怪吗？我总是时不时就发烫……”“脸红一般说明三种情绪：愤怒、心虚和害羞。”沈司像是在科普某种知识般，有板有眼地说，“你分析一下，现在处于那种情绪中？”凌零想了想。没有愤怒，心虚有一点点……难道更多是害羞？隐隐约约好像有谁也这样教过他人类的行为模式。是谁呢？？？早知道现在想得那么费劲，当初兑换休假小世界的时候就不要折扣了。小系统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像某种提示般，面前的男人忽然开口问道：“所以到现在，你还没想起来我的名字？”凌零心虚地一噎。是的，除了忘了曾经帮助过他的人。眼前才帮助过他的，他也不记得。“连名字都不记得，不会见面都不打招呼吧？真令人伤心……”沈司故意这么说，垂着眼尾，一副心酸可怜的模样。小系统单纯又好骗，顿时心软地拉住他的胳膊：“不会，我可以叫你前辈啊！”“……”沈司脸上表情一僵。凌零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抿着唇，小心地望着对方。男人默了片刻，轻声道：“也不是不行。”说完这句后，就没再说话。凌零自我感觉也有点不像话。总是让人家为自己服务，转脸就把人名字忘得一干二净。这跟提裤子就跑的渣男有什么分别？他内疚地小声说道：“你再告诉我一遍名字，只一遍，我这次一定记得。”刻系统内核里那种！“不必。”男人为他穿好衬衫夹后，站了起来，“你就叫前辈好了，我听习惯了。”说完，对方就转身往外走。凌零坐在换鞋凳上，懵懵的：“什么啊？”眼见着人就快走出衣帽间了。凌零喊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嘛！”沈司转过头：“有什么用？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永远都记不住。”“怎么可能？”凌零拧起秀气的眉毛。从昨天到现在，这位帅哥总共也没跟他说过太多话啊。怎么就永远都记不住了？沈司嗤了一声，视线从小男生的脸蛋往下移动，落在两腿间：“跟你说过布料很透，还是穿了。”“砰——”他说完就走出衣帽间，顺手还关了门。凌零愣在原地。半晌后，他才消化了对方的话，低头看了眼。然后双手捂住脸。脸上的红晕渐渐扩散到脖颈上。小系统从诞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要命，cpu要烧坏了！！！-这几天里，凌零按照父亲的要求，一直在做和顾氏谈判前的准备。但事实上，认真做准备工作的人只有沈司。凌零只是在一旁咸鱼瘫而已。沈司的秘书给他端来零食。一有吃的，小系统就不困了。唯一苦恼的是人类的肚皮容量有限，他吃不了几口就会饱。但秘书端来的小零食就很好，种类很多，每一样就准备了一小份，还用精美的食器装着。叫人看着食指大动。“这个小饼干的包装真小巧，好可爱啊！”凌零将一块动物小饼干塞进嘴里，快乐地嚼嚼嚼。发现有夹心，他就更开心了。一双杏眼都幸福地眯了起来。秘书恭敬道：“这是总裁特意吩咐的，说这样您会喜欢。”凌零乐呵呵的：“前辈真是个好人！”瞄了眼远处办公桌后辛勤工作的男人，凌零用手挡着嘴巴，悄悄问秘书：“你家总裁叫什么名字？”“……”秘书心想，我又不是傻的。总裁连零食都特意交代了，宠成这副样子，还不告诉人家名字。这不摆明了是情趣嘛！要是被他解开谜底，还不直接炒鱿鱼一条龙？但是得罪了总裁的心肝小宝贝更不行，秘书干咳一声，反问：“总裁没告诉您啊？”凌零不擅长说假话，对了对手指，老实交代：“好像告诉过，我给忘了……”原来如此！还好他刚刚没说，总裁这是在跟小宝贝置气呢！看来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久……呵，男人。秘书从凌零的一句话中就得出无数信息，冲小男生捏了捏拳头：“您一定会很快想起来的！”凌零被带进了沟里，眼神坚定地也捏了捏拳：“嗯！会想起来的！”秘书：“加油！”凌零：“吼！”等到秘书走后，小系统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不对啊！他还是没问到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