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想了想,点头:“嗯。”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代知宛的婚事会就着苏挽烟回京的时间,除此之外还要预留信件传递的时间,日子应该不会太急。苏挽烟双腿一伸,交叠在一起:“那我要骑马。”馥州跟京城路途遥远,万一赶不上代知宛的婚礼怎么办?她看向余南卿:“去了馥州,你教我骑马吧。”余南卿眉尖微挑,烟儿学骑马?他可是听明宇说,烟儿是会骑马的。当时从翁城赶至东海,虽说一开始还不太熟练,可明宇说她很快就找到了诀窍。只不过,余南卿没将这话说出来,笑着应了声:“好。”教烟儿骑马,那他又多了许多与烟儿相处的机会,还可以一起挑马,喂马儿,与她共骑……光是这么想,余南卿心下便已经开始期待,唇角的笑容不禁又深两分。“烟儿为何不问?”余南卿突然问道。苏挽烟好奇:“你指什么?”想了想:“指代意秋的事?”“嗯。”苏挽烟又想了想:“问什么?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处置了她吗?”余南卿抿唇:“嗯。”“……”苏挽烟挠了挠鼻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仅余南卿的心思好猜,就连余南卿想做什么,她都能猜个七八分,所以她确实没什么好问的。代意秋之前心高气傲,明明无名无分,却能被特殊对待,这就算了,毕竟她还有点身份在身上,但她看不起太皇太后派来的那些人,一路上对她们冷嘲热讽的,也算是将仇恨拉满。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代意秋没了特别照顾,又失了贞,当时的情景还被所有人目睹了个真真切切,那些之前被冷嘲热讽的宫女怎么可能放过她?把她丢到人堆里,才叫她生不如死。而且……虽然余南卿没说,但她能感觉出来,他定做了什么,让那些宫女的神经这些天都分外绷紧。越是如此,那些人就会越想找到发泄口,代意秋就是那个发泄口。欺凌羞辱是不可能少的。苏挽烟没打算管这事,若代意秋是无心的,她还会动一动她那少得可怜的圣母心,但代意秋是蓄意为之,且还想毁她清白。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是自食恶果,实在不值得同情。退一万步讲,启程的第一天,余南卿也已经给过她们生路,但她们坚持要留下来,这更怨不得人。听到苏挽烟肯定的语气,余南卿内心止不住的雀跃:“烟儿懂我。”好像不管他做什么,苏挽烟都能知道一般。这种感觉,让余南卿既依赖又贪恋。“是你太好懂了。”就像现在,余南卿简直把开心两个字写在了脸上,苏挽烟想不明白都不行。不过她也明白,余南卿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这样。“是了,有件事我倒是真不明白。”“什么?”“宫女失踪,你既让她们知道是你所为,那为什么还要做成木偶行凶啊?”余南卿眉心微动:“明宇与你说了?”“嘿嘿,小步说的。”明宇那块木头,虽长得不错,但太过板正,余南卿吩咐不让说,他便每次都借口走了。小步就不一样,人比较跳脱,话也多。苏挽烟跟他唠没多久,小步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当然,执行的人是田中,他们被派往苏挽烟身边,一切都是是苏挽烟为主。余南卿闻言沉了沉眸,苏挽烟一巴掌拍过去:“是我打听的,你想干嘛呢?”余南卿当即舒展眉头:“没……没有。”“你还没回我的话呢。”“便是……吓吓她们。”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本来要处置她们也不必这么麻烦,不过,稍微装神弄鬼一下,好叫传闻传得神乎些。既是传闻,那真真假假便没那么重要了,事情即便传到太皇太后耳中,他也有理有据。苏挽烟好笑:“你还来兴致了。”余南卿握起苏挽烟的小手,眸光起了丝黯淡:“我时常觉得自己过于心狠手辣,过于无情。”他害怕自己的这一面会吓到苏挽烟,所以总有意无意的想要隐藏。可每次苏挽烟不仅知道,还无条件的将他接纳,他心头悸动,却又害怕。害怕哪天苏挽烟不愿意再接受这样的他了。苏挽烟一双手能救人于世,与他不一样,他只会杀人。余南卿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放到唇边,从前他瘫痪时,他便觉得自己配不上苏挽烟,如今,知晓与她之间的差距,他更觉配不上。苏挽烟笑道:“你是行军打仗之人,不心狠手辣,不无情,难道要揣着一颗圣母心?”她也没缩回手,就这么任由他拉着,吻着,轻托下巴笑看着他:“我反倒好奇你这莫须有的自卑感到底是哪里来的。”“你是大晋亲王,生得高大,长相帅气,京城千金无不为你倾倒,坐拥三十万龙旗军,可以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你这自卑感是哪里来的?”若真要说,苏挽烟觉得她才是捡到宝的那个。余南卿不大男子主义,愿意照顾她的情绪,尊重她,爱护她,也从来没让她受过委屈,她觉得她是歪打正着的叼了只天鹅回家。苏挽烟这话,说得余南卿耳根起了微红:“烟儿……真这般觉得?”“废话,你再装。”苏挽烟睨着他撇了嘴。余南卿耳根更红了,抿了薄唇:“烟儿嫁我,可后悔?”“未曾后悔。”余南卿握着苏挽烟的小手立即紧了紧:“若有来世,烟儿可还肯与我喜结连理?”“……”苏挽烟好笑,只觉这问得好幼稚。今世都没过完,怎么就想来世了?而且人怎么可能有来世?然而回头一想,不对,她就经历过两世……只得开口道:“不仅来世,来来世,来来来世,都愿意跟你一起,你忘了咱们可是在桥下系过头绳的,系过多少根你还记得不?足够咱们一起很多世了。”听到苏挽烟这么说,余南卿心下止不住的雀跃与悸动:嗯。“:()新婚夜,王妃扛着火车连夜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