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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 二百零九章(第1页)

皇后的灵堂,设在大和宫。由皇族在前,依位分排下,跪了满殿,便是宫殿外的也跪满了大臣。虞滢在入殿的时候,搜寻到了英王的身影。她是官妇,平日里也是医塾和医馆两处走,甚少进宫,是以除了从彭城到皇城那会见过英王外,便没再见过了。英王跪在棺椁旁,面色比之前憔悴了许多,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麻木的。好像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的那种麻木。有人伤心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有的人却截然相反,就如同英王这样,麻木。英王脸色麻木,可眼底一片黑漆漆,分外的深沉,莫名地让虞滢察觉到了危险。虞滢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没有过多观察。这一跪,便是两个多时辰,双膝跪得酸痛,小腿早已麻木。等结束后,几乎都得人扶着。幸亏大嫂不用过来,不然这一跪,怎能受得了。走了一会,便与景王妃一同走出宫门。二人都由有下人搀扶着。虞滢嘱咐道:“王妃回去后,用那草药泡水后,再让人多按一按,不然明日定然会下不了榻。”因顾后灵堂上,景王妃哪怕心底没有半点伤心之意,却也要把戏给做足了。就灵堂上,不知多少个官妇妃子,亦或者是皇子皇女,用了别的法子催泪。景王妃也用了些东西催泪,不仅眼睛是红的,眼眶周围都红肿了,瞧着还真是伤心欲绝那么一回事。景王妃用湿帕子擦了擦眼,应道:“我们年轻一些便罢了,那四五十岁的官妇,跪了这么久,也不知得休养多久。”在灵堂上,有好些官妇摇摇欲坠,但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出了皇宫,一个两个女眷上马车的时候,都是僵着身体,五官痛苦的,便是虞滢也不例外。与景王妃话别后,虞滢便上了马车归府。回去之后,定然要好好泡脚,按一按,不让这血液不通,接下来定然不大好受。景王妃昨日就命人送来了皇后丧仪过程的折子,看到折子上要跪那么久,虞滢抓十来包泡脚的药,给景王妃和几个交好的官妇送了去。今日天未亮就进宫了,昨夜就已经安排好了事宜,是以一回来就吃上了热食,泡上了脚。伏危还未出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便让人继续温着饭菜和药汤。温杏知道虞滢跪得久,在她泡脚后便过来给她按脚了。大抵是做惯苦力活的,温杏的手劲有力。才按下来,她就受不了倒抽了一口气。温杏连忙放轻了力道:“是不是按疼了?”弟妇的膝盖跪得乌青,就是小腿也肿胀,她瞧着都疼。虞滢摇头:“没事,继续。”温杏虽然继续,但还是适当的放轻了些力道,道:“弟妇你都跪成了这样,瞧来明日来医馆请女医员的官妇比不少,说不定女医员也不够使的,要不明日我也回去吧。”()这跪伤了的都是女眷,而这永熹堂是唯一一家有女大夫,女医员的医馆,必然大部分的官妇会来医馆请女医院过府。?木妖娆的作品《穿成流放男主的前妻》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虞滢被按得小腿酸疼,但还是强忍着摇头:“有女医员就过去,没有就等一等,现在没必要为了别人,而至自己的身体不顾,这奔奔波波的就不要去了,大嫂在医馆就成。”温杏是听劝的,既然弟妇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再强求。“今日都已经进宫了,接下来没别的事了吧?”温杏边按边问。虞滢:“还不行,这个月还是得继续吃斋,等棺椁送去皇陵,文武百官的官妇都需到城门送殡,有的还需要随行同去。”温杏眉心皱了皱:“今日才跪了这么久,明日又要早起?”虞滢也很无奈:“是四日后才启程,现在可以好好休息。”有另外的官妇会陪着送葬行伍一同到皇陵,虞滢虽然位份上附和了,但并没有她的名字。想来有人帮忙,从筹办帝后后事的礼部之一之中剔除了她的名字。有这样本事的,无疑是景王妃。送葬行伍,帝王不去的,便是由嫡子英王来护送,一众皇子皇女,便是皇孙也要同往。一来一往,加上择日下葬,需得七八日。这七八日,若是英王因对景王有意见,也有可能因而迁怒虞滢,或许景王妃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从中帮了忙。也有可能是伏危从中周旋的。不用去,虞滢也松了一口气。等伏危回来后,仔细问一下。不过,这腿实在太疼了。虞滢也无心再想旁的,抓着被衾,让大嫂力道再大一些。温杏还道明日那些官妇会差人来医馆,没承想下午官邸的下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能独自出诊的女医员没几个,但只是给腿部推拿的话,倒是多了几个。祛瘀活血,消肿祛疲的药方,虞滢也早早让人送到医馆去了。若是年纪大些的,便推了,让其去其他医馆寻大夫。有伏危在,景王背靠,倒不是得罪人原因。

只是年纪大,旁的症状也会有,这种她没有出诊看过,就不能贸贸然接诊。舒缓腿部后,虞滢便累得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下去,下榻的时候双腿虽然依旧酸疼胀痛,但也比宫中出来时好多了,也她想象中的症状轻了些。朝外喊了人,没一会就有婢女应声推门进来了。虞滢问:“大人还没回来?”婢女:“大人在书房。”虞滢又问:“大人泡过脚了?”婢女摇了摇头:“大人一回来就去书房了,让人不要打扰。”虞滢想了想,让婢女去把泡脚的药汤端入屋中(),再准备些吃食。随即才由着另一个婢女扶到了书房外,轻敲了敲房门。伏危似乎猜到了这个时候来的人是谁,所以自行来开了门。“才睡醒?”虞滢点了点头,挥退了下人,然后把手放到伏危面前。伏危会意,转身把书房门关上,然后扶上了她。“回房吗?”虞滢:“自是回房,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泡脚的汤药,谁知道你一回来就扎进书房了。”伏危扶着她回房,步履沉稳,没半点就跪的后遗症。回了屋子,虞滢纳闷道:“你怎半点事都没有?”伏危笑了笑:“以前习武的时候,一蹲马步便是大半日,并没有什么。”虞滢:“可你伤过腿,比不得以前。”水和吃食没一会就送进来了。伏危泡脚时,虞滢问:“怎一回来就往书房去,是有什么急事吗?”伏危面色的柔和之色褪去,余下些许凝色。“顾后的死,还有今日在大和殿见过英王后,心头萦绕一些想不通的东西。”虞滢想到了礼部没有她送行的名单,便问:“送行名单的事,是你打点的?”伏危点了头:“是我。”昨日伏危便见过英王,整个周遭萦绕着阴阴沉沉的气息,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更是瞧不出半点变化,犹如那平静无澜的一潭死水。瞧不出情绪变化的,最是危险。伏危不想她冒险跟着去送殡。在他心里,她的安危远超了任何的功名利禄。虞滢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景王妃帮忙的,还想着欠下了一个人情。”看他泡脚得差不多了,让他擦干后趴到床榻上:“我给你双腿推拿推拿。”伏危:“不用了,我没那么不堪用。”话虽这么说,还是屈服于虞滢强势的态度。在这房中,只要虞滢觉得有理的,多半是得听她的。虞滢坐在床上,问:“你有什么想不通的?”说的是刚才他说的话,顾后的死。伏危:“我与景王殿下的人都打听过顾后急症而亡的事,但那一墙之隔的皇宫却是瞒得密不透风,就是一直在坤宁宫伺候的婆子也死了,说是殉主了。”虞滢愣了一下:“真的殉主”伏危摇头:“那婆子虽跟了顾后几十年,但有儿有孙,还在豫章置办了不少的家产,如何会殉主?”虞滢拧了拧眉:“难道顾后的死有疑点,还是说……诈死?”伏危:“诈死不至于,宫中那么多的太医和内侍,侍卫,皆为帝王眼线,地位越高,诈死的可能越小,更别说是顾后,她是真死还是假死,圣上自然会一而再的查证,绝无作假的可能。”“倒是急症,很是蹊跷,就像是人死了,要有一个正经的死亡的名头给安上的。”“所以,我想不通。想不通是怎么死的,又是因而而死。”伏危想不通的地方,轮到虞滢也想不通了。这宿,两人都没怎么睡,都在琢磨着各种可能性。很快,送殡的日子到了。依旧是满城素衣,无人敢穿上鲜艳的衣裳。恰逢阴雨天,引魂幡挂在前头,棺椁后行。满皇城都洒满了路钱,悲鸣的乐声走了一路,阴沉森然。虞滢见到了英王,面色比前几日还要憔悴苍白。同行的还有英王的妻室与几个子嗣。皇室中人,部分官员,还有高官官妇和寻常官妇,成了一条常常的行伍。虞滢停在城门处,望着行伍徐徐离开的皇城,看着那棺椁淹没在人群之中,暗暗呼了一口气。她也有几分闷然。有种直觉,接下来,皇城似乎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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