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之后会有很多自招评测什么的……阿姨说,到时都去试试。”
“可以。”他答,“等你决定那天晚上,我们就做——不管我怎么措辞,就是你想的那种事。”
她低下头。
他还想欣赏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手背先被砸上眼泪,怔了一怔,立刻去扶她的脸:“一一?”
“我知道你买我回来……”她在抽泣,“我必须答应你。但是,但是,你就是为了那样,然后养我这么久吗?”
他忽然意识到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孩子现在不喜欢他。
大意了。
“……因果倒置了。”他只能解释,“我只是想跟你那样,但那不是目的。”
她困惑地看着他。
“我只是喜欢你,想要你。你这个人。”
还要怎么说?他想一想:“你不放心,可以先订婚。直接结婚也可以。”
她还坐在他的腿上,但戾气不再那么重:“……为什么?”
“我就是想要你。”
好像沟通到位了,好像等于没有沟通。她只觉得疲惫:“我没有权利拒绝是吗?”
“没有。”他终于抬起手,触摸她的眉眼,“为什么要拒绝?”
是,客观上,她也不可能找到比他条件更好的。她仓促看他一眼,不去正视那份年轻、富有和英俊:“那……你必须等我考完。”
这孩子认命总是很快。
他心情好起来:“我会的。”
“可以亲吗?”
她又垂下脸。
沉默是拒绝,可惜威慑作用惨淡。一进门就被公主抱起来,急切抱到沙发,重新落在腿上,被摸着头发,反反复复打量:“好像长高了。”
“……去年160,今年162。”她没办法应对这种急剧爆发的热情,“哥哥,我……”
被打断:“又乱叫什么。”
她也没辙了:“可是就是很奇怪啊……我根本……我没想过……”她不敢说,但和哥哥有什么区别?
他根本不知道他母亲对她有多好。她学校在另一个区,岑清岭就搬到步行叁分钟的房子里陪读。家里没有男人,但有雷打不动的睡前牛奶和周末火锅,她真的过得很开心。
很开心很开心。她非常感谢他,但如今又是他要打破这种平衡。
他对她来说就是第二个母亲的儿子。阿姨会怎么想呢?
“那现在开始想。”
他有些后悔。
提前把人带回家养的弊端彻底暴露了。她分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情。
“可是……”她茫然看着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蓦然一静。
唇上有微凉的触感。
“……现在知道了吗?”